郑伯的离世给郑楚玉带来的巨大伤痛,在时间的流逝和魏俨、谢危不同方式的陪伴下,终于慢慢平复。
那份深沉的悲伤沉淀下去,转化为对身边人更深的依恋与珍惜。
魏俨跟徐老夫人提出自己决定另立府邸,徐老夫人见他心意已决,没有阻拦。
郑楚玉常常去魏俨的府上。
用魏俨的话说,那不叫“做客”,而是“回家”。
他的府邸自然没有魏府不大,却处处有她的痕迹,东厢永远备着她爱喝的花茶,窗边悬着专为她留的青铜风铃,连寝榻上的锦衾都绣着她喜欢的纹样。
魏俨甚至辟了一间静室,铺满软垫,专供她练舞,在室外也搭建了一个月台。
魏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懒洋洋地倚在门边看她赤足踩在青砖上练步法,唇角噙着笑。
魏俨这里就是你的家。
郑楚玉表兄,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才要离开魏府的吧?
瞧着郑楚玉忽然内疚的样子,魏俨无奈,曲着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秀挺的鼻梁。
魏俨少胡思乱想了。
魏俨我不过就是觉得外祖母管的严。
这么一说,郑楚玉如释重负,顿时好受些了。
终究是小孩子心性,没一会儿就把那些忧虑抛在脑后,对魏俨的新府邸充满好奇。
魏俨望着她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嘴角不禁上扬。
…
谢危接受临终托孤,对郑楚玉的心态也渐渐发生了改变,从前有所克制的纵容,似乎愈发自然。
郑楚玉对谢危的关心,也变得更加大胆,甚至带上了几分小女儿家的娇憨。
这日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房内,暖意融融,谢危正凝神批阅郑楚玉的策论,眉宇间带着惯常的清冷专注。
门被轻轻推开,郑楚玉端着一个小托盘走了进来,脚步轻快。
郑楚玉先生,歇歇眼睛吧。
她声音软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郑楚玉这是我泡的茶,您尝尝?
谢危抬眸,目光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