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识地拨弄着自己琴弦,发出单调而冰冷的几个音符。
这无声的冷漠,比任何责骂都更让郑楚玉难受,可她越想弹好,手指就越不听使唤,错音连连。
委屈和倔强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她的眼眶渐渐红了,指尖的力道也失了控制,猛地拨断了一根琴弦。
“铮——!”
一声刺耳的裂帛之音在寂静的琴室中炸开。
谢危心头一紧,略显慌乱地抬起眼,郑楚玉吓了一跳,看着那根断掉的琴弦,又惊又怕,下意识地看向谢危。
谢危见她没事,眼中担忧褪去,又缓缓移到她泛红的眼眶和紧咬的下唇上,那眼神依旧深邃冰冷,却在对视时怔住。
见谢危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郑楚玉再也忍不住,她站起身,绕过谢危的琴案,负气似的跪坐在他的身侧。
她没有说话,只是睁着一双水光潋滟、带着委屈和不解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带着无声的控诉和执拗的询问。
谢危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直白注视钉在了原地,他准备好的冷言冷语,刻意维持的疏离和冰墙,在她这双盛满了纯粹困惑和委屈的眼眸注视下,消融瓦解。
他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却被郑楚玉跪直身,捧着脸转了过来。
谢危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敢对他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