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好!
她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自以为神秘地补充道:
朱夫人模样更是万里挑一,咱们渔郡可再找不出这般神仙似的人了!
朱氏语气里满是得意,魏劭的眉峰猛地一压,戾气陡生。
魏劭教导楚玉?
他离家不过数月,家中竟多了这么个年轻得过分、样貌更是“万里挑一”的男子,成了表妹的先生?
竟无人知会他一声——
他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再次刺向谢危,试图从那平静无波的脸上找出任何一丝破绽。
谢危从容起身行礼,广袖垂落如鹤翼。
谢危在下谢危,见过巍侯。
他微微颔首,姿态无可挑剔,却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高渺。
他平静地迎上魏劭审视的、带着杀伐之气的眼神,没有半分畏缩,也无丝毫谄媚,只有一种漠然的疏离。
日光斜照,勾勒出他清绝的轮廓,通身气度不似儒雅先生,更像是高贵圣人。
这声音,这气度,绝非寻常教书先生能有,魏劭心中的疑虑和不快如野草般疯长。
魏劭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没人告诉他,新先生如此年轻貌美。
魏劭先生风姿卓绝,世所罕见。
魏劭的声音压得更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寒意。
魏劭只是,如此品貌才情,屈尊教导一个闺阁中的女眷,是否太过屈才?
魏劭亦或…有失妥当?
他刻意加重了“闺阁女眷”四字,目光如炬,紧锁谢危双眼,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谢危巍侯过誉了。
谢危的唇边勾起一丝极浅的弧度,那笑意却未曾到达眼底。
谢危谢某微末之才,当不起‘屈才’二字,至于妥当与否…
他顿了顿,目光仿佛穿透了魏劭,投向某个遥远的未知。
谢危谢某只教该教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