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偏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熏香。
窗外阳光正好,殿内却寒意森森,驱不散一股无形的压抑。
传闻中的新帝二十不到,坐在一张宽大的书案后,案上散落着几卷竹简。
他身着常服,是上好的丝缎,绣着暗金龙纹,但穿在他略显单薄的身上。
他的容貌极其清俊,皮肤是常年不见强光的苍白,近乎透明,能隐约看到淡青色的血管,五官如画,眉眼间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倦怠和忧郁。
身形瘦削,肩背不算宽阔,手指修长却骨节分明,透着一股文弱之气。
此刻,他正微微垂首,专注地看着手中的竹简。
阳光落在他半边脸上,也让他看起来更加脆弱易碎,他周身并无半分传闻中酒色过度的颓靡,反而有种沉静的、易碎的雅致。
殿内很安静,只有书页翻动的细微声响和刘子行偶尔压抑的低咳。
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宁静,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带着主宰一切的节奏。
宇文护踏入殿门的那一刻,仿佛带进了一片沉沉的乌云,他身姿挺拔如松,穿着一身玄色镶朱红滚边的常服,腰间束着镶嵌墨玉的犀带,更显肩宽腰窄。
面容轮廓深刻,如刀削斧凿,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习惯性地紧抿着,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硬与威严,而立之年,正是男人权势与气度最盛的年纪。
他的眼角眉梢刻着深沉的城府和久居上位的压迫感,一双深邃锐利的眼眸,扫视之处,仿佛能洞穿人心。
刘子行闻声抬起头,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警惕,随即被一层温顺的茫然和疲惫覆盖。
他放下竹简,身体似乎因为久坐而有些僵硬,动作带着病弱之人特有的迟缓,他声音不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沙哑和无力:
刘子行太师来了,可是有要事?
宇文护停在书案前几步远,并未行礼,只是微微颔首,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刘子行的身上,带着审视与掌控的意味,他扫了一眼案上整齐的竹简。
宇文护陛下又在‘批阅奏章’?
宇文护的声音低沉浑厚,听不出喜怒,却自带压力。
宇文护太医令说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