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翌日,汴京城内爆出一个惊天消息,迅速盖过了关于四福斋的流言蜚语。
新科进士严子美品行不端,迅速核查,认为其行径卑劣,有辱斯文,不配为官,当即革去其进士功名,永不录用,还被京兆府衙判了杖刑。
消息传来,整个汴京城都惊呆了,昨日还风光无限的进士,转眼就成了阶下囚。
郦娘子听到消息,病都好了一大半,拍着胸口直念佛:
郦娘子老天开眼!真是老天开眼啊!
那些关于寿华的流言,在严子美如今的下场中瞬间变成了对他无耻行径的唾骂和对郦家的同情。
琼奴站在柜台后,听着人们唾骂严子美的声音,心中却异常平静,她不由自主地想起“赵翊”。
是他,一定是他。
她垂下眼帘,眉心略带愁绪。
而皇宫深处,听着张德林禀报严子美的下场以及四福斋恢复如常的消息,宋仁宗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继续批阅他的奏章。
只是那紧抿的唇角,微微松动了一丝,泄露出主人此刻还算不错的心情。
…
前脚刚走了一个严子美,后脚又来了一个桑延让向寿华提亲。
四福斋的香料坊扩建工程刚收尾,空气中弥漫着新木料的清香和数十种香料混合的、层次丰富又略带辛辣的独特气息。
郦娘子却坐在新砌的、光洁的石桌旁,对着桌上那几色包装精美的“纳采”礼盒,唉声叹气,眉心拧成了一个结。
好德娘,您这都叹了一早上了。
好德杜探花没来提亲,您叹;如今桑郎君诚心诚意登门求娶,您怎么还叹气?
郦娘子娘不是叹气桑延让不好,那个杜探花那头是娘看走了眼,原以为他是个念旧情、知恩义的,谁知高中了就没了下文,想是瞧不上我们商贾之家了。
郦娘子可这桑郎君倒是不一样,寿华经历了这么大的事,他还来上门提亲,他呢,也是前途无量,斯文有礼,相貌堂堂,这样的好亲事打着灯笼都难找。
郦娘子寿华啊,严子美那事儿就算过去了。
郦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