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奴最终没有回应杜仰熙的感情,只说自己诸事繁杂,暂无暇顾及婚嫁之事。
杜仰熙眼中的希冀黯了黯,巨大的失落席卷,但他看着琼奴低垂的眼,他坚如磐石,目光沉淀着更深沉的执念。
杜仰熙我知娘子心系四福斋,但我愿意等。
杜仰熙今日之言,并非一时冲动,入赘之诺,亦非儿戏。
杜仰熙此心此意,绝不更改。
掷地有声的承诺,近乎偏执的注视。
他认定了她,便不会放弃,他会等,以他杜仰熙的方式,坚决地等下去。
…
日子如流水般滑过,琼奴将全部心力都投入了四福斋的生意,新开的分号在她的精心打理下,很快在汴京另一片繁华地界站稳了脚跟。
转眼间,汴京又迎来了银装素裹的腊月。
郦家的四福斋生意愈发红火,赖皮亲戚登门连吃带拿,昔日家中婢女阿蔡带着儿子上门认亲,称其为郦父的遗腹子,要分割郦家的财产,状告衙门,公堂对峙,最后是沈慧照铁面无私,惩罚了试图讹诈的亲戚。
沈慧照的马匹受惊翻了车厢,头部受伤昏迷,恢复苏醒,不幸丧失记忆,沈府上下顿时一片慌乱。
太医匆匆赶来,诊脉、施针,最终沉重地摇头:“沈大人头部受创甚重,何时能恢复,全看天意造化。”
沈家陷入一片愁云惨雾。
昔日那个清冷自持、断案如神的铁面判官,如今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眼神迷茫、对周遭一切充满陌生与戒备的病人。
他不记得自己的官职,不记得家人,不记得过往的一切,只保留着基本的认知和语言能力。
沈老夫人和其父亲想方设法帮他回忆,给他看熟悉的物件,讲述过去的事情,他却毫无反应,眼神依旧空洞。
这天午后,丫鬟端来一碗熬得软糯的燕窝粥和一小碟精致的点心,这点心是沈老夫人特意吩咐下人去四福斋买的,沈老夫人记得沈慧照常吃四福斋的茶点。
沈慧照本没什么胃口,木然地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粥,目光落在旁边那碟点心上,是几块小巧玲珑、点缀着蜜饯的点心,他下意识地拿起一块,放入口中。
酥皮在齿间碎裂,发出细微的声响,内馅是清甜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