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一如既往地疼爱你,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对你委以重任。
徐老夫人假如你想去边州,我绝对不会强留,那你就在这里给我磕三个头,就当是回报我这么多年对你的养育,然后你就走出家门,不要再回来。
徐老夫人强撑着最后的气力,给出了最后的选择,魏俨僵坐在原地,脸上血色尽褪。
他缓缓起身,望向窗外魏府熟悉的庭院。
雕梁画栋,草木葱茏,这里承载了他所有的童年和温情,也见证了他身为“外人”的所有尴尬与必须藏拙的不甘。
纪咏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在耳边回响:
“你难道不希望真正拥有那种力量吗?那种足以掌控自己命运,足以庇护你想要庇护之人,让任何人都不敢再轻视你、摆布你…甚至,让魏劭也必须正视你的力量?”
庇护…力量…
他眼中最后一丝挣扎被冷酷的决绝所取代,他眼眶湿润,却强忍着没有让泪水落下。
魏俨孤魂…野犬…
他低低地、自嘲般地吐出两个词,仿佛在为自己的一生定调。
然后,在徐老夫人震惊、心痛、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魏俨撩起衣袍下摆,双膝一弯,重重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徐老夫人睁大了眼睛,看着地上跪伏的身影,如此决绝的姿态叩别,她泪水滚滚而下。
魏俨直起身,目光平静得可怕,直视着泪流满面的外祖母。
魏俨外祖母,这三个响头,是感激您对我的养育之恩,我也知道您是挂念我,所以才乱了心智,迟迟没有告诉我,我的身世。
他顿了顿,眼中闪烁泪光下的温情与对权力的渴望共存。
魏俨但外祖母,乱世已起,烽烟遍地,孙儿…想要权力,足以立足,足以自保,足以俯视众生的权力。
魏俨魏府…给不了我。
说完,他不再看徐老夫人悲痛欲绝的脸,毅然决然地站起身。
庭院深深,徐老夫人只能泪眼婆娑地看着,看着魏俨挺拔而孤绝的身影最终消失在曲折的回廊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