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滂一直想让魏俨回到边州。
这意味着,陈翔一死,陈滂成边州牧,那魏俨就是边州少主。
魏俨先生告诉我这个…是何意?
魏俨明知故问,纪咏轻笑一声。
纪咏自然是提醒魏使君,该准备回边州了。
魏俨微震,眼中瞬间闪过无数复杂的情绪,挣扎与抗拒。
魏俨边州于我何干?
魏俨我姓魏,我的根在渔郡。
纪咏你姓魏也好,姓陈也罢,你的血脉在边州。
纪咏只要这一点,你就可以守护心中有了想要守护之人。
“守护之人”四个字,如同重锤狠狠敲在魏俨心上。
纪咏你难道不希望,真正拥有那种力量吗?
纪咏那种足以掌控自己命运,足以庇护你想要庇护之人,让任何人都不敢再轻视你、摆布你…甚至,让魏劭也必须正视你的力量。
雅间内陷入死寂,只有纪咏偶尔用银匙触碰玉碗发出的轻微脆响。
他的话,精准地击中了魏俨内心最敏感也最渴望的部分。
回边州,借助生父陈滂的势力,甚至…未来掌控边州。
这确实是一条充满荆棘却也充满诱惑的登天之路,拥有了那样的力量,他才能真正地守护想要守护之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卷入漩涡,自己却无能为力。
诱惑与坚守,野心与良知,在他心中激烈交战。
纪咏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一口一口地享用着那碗冰冷的酥山,仿佛在品尝魏俨内心的煎熬。
他知道,种子已经种下。
对于魏俨这样内心充满矛盾与渴望的人来说,当一条看似能实现一切愿望的“捷径”摆在面前时,选择,往往只是时间问题。
而渔郡的乱局,魏族人的猜忌,郑楚玉的处境…都在加速这个选择的过程。
魏俨最终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他猛地站起身,脸色变幻不定,深深看了纪咏一眼,那眼神复杂到极致。
然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