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府内,郑楚玉的居所显得格外冷清。
牡丹命格暴露带来的巨大压力,以及寿宴前后一连串的风波,让她更不想出门。
她还收到了一个让她心情更加低落的消息。
魏俨走了。
只留下一封信,解释来龙去脉。
他没有隐瞒郑楚玉,关于身世、关于野心。
“见字之时,表兄已离渔郡,勿寻勿念,因我要去的地方,是你此生都不该踏足的泥沼。”
“此一去,前路白骨累累,或成枭雄,或为枯骨,但我无悔。”
“当今天子暗弱,宇文护挟令诸侯,牡丹命格既显,必成众矢之的。”
“表兄决意赴边州,非认贼作父,乃借陈氏之力培植羽翼,乱世之中,非权柄不能自立。”
“楚玉,莫再作深闺女子,天命在身,非为棋枰,便作弈者。”
郑楚玉将信纸紧紧攥在手心,久久不语。
她对镜自照,朱砂胎记艳如泣血。
郑楚玉弈者…
郑楚玉已经不再遮掩胎记,但也极少出门。
推拒所有不必要的邀请和拜访,整日待在房中,或是对着窗外发呆,或是翻阅一些无关紧要的闲书。
魏府上下都知她心情不佳,朱氏心疼,魏劭虽忙于军务,却也时时关切,唯有两个人,能偶尔打破这沉寂。
一个是楼垚,一个是魏朵。
魏朵需在军营或衙署,自然不如楼垚得空,楼垚已经是未经通传便熟稔进来。
楼垚这是城南那家老铺子买的杏花酥,听闻你最爱吃这个。
楼垚打开食盒,露出里面造型别致的点心,他声音温和,眼神纯粹,将点心放在小几上。
除此之外,还带来了一卷书。
楼垚这是前朝孤本游记,写的都是些奇山异水、风土人情,我想着你待在屋里闷,看看这个解解闷也好。
郑楚玉看着他带来的东西,再对上楼垚那双清澈含笑、不带任何算计和探究的眼睛,心中那沉甸甸的郁气,似乎被这单纯的暖意驱散了一些。
她拿起一块杏花酥,小口咬下,熟悉的甜香在口中化开。
楼垚也不多问,只是随意地坐在一旁,偶尔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