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皇宫,御书房。
刘子行坐在书案后,面前摊开一卷水利图册,正是魏劭在巍国以“修水渠”为名召开的“鹿骊大会”的议程简报。
他苍白清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疲惫和洞悉,刘子行深知魏劭此举,名为兴修水利,实则可能别有深意,而宇文护的忌惮,他亦心知肚明。
宇文护陛下。
宇文护立于案前几步,深紫色的蟒袍衬得他身姿挺拔,低沉浑厚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单手递上一卷用金线系着的画轴。
刘子行抬眸,目光落在宇文护手中那卷画轴上。
他并未立刻去接,只是静静地看着宇文护。
这位权倾朝野的太师,此刻脸上带着一丝仿佛分享奇闻趣事的微笑,但刘子行能感受到那笑容掩藏的算计。
刘子行哦?
刘子行的声音带着惯常的虚弱沙哑,听不出情绪。
刘子行能让太师特意呈上的,想必非同凡响,孟鸾,展开看看。
刘子行的贴身内侍孟鸾连忙上前,恭敬地接过画轴,小心翼翼地解开金线,在书案旁的空地上缓缓展开。
刹那间,略显沉闷的书房添了几分光彩。
画中女子,身姿曼妙,翩然起舞间,裙裾飞扬如流云,杏眼含情,顾盼生辉,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额间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
画师技艺高超,不仅捕捉了她惊人的美貌,更画出了她身上那种浑然天成的娇憨纯真,宛如误入凡尘、不谙世事的精灵,又带着倾国倾城的妩媚风韵。
刘子行清冷的眸子在触及画中人的瞬间,仿佛被什么烫了一下。
宇文护将刘子行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异样尽收眼底,心中冷哂。
宇文护牡丹,国色也,自古便有母仪天下之兆。
宇文护此等祥瑞,若流落在外,恐为奸人所用,或引天下纷争。
宇文护臣以为,此乃天赐祥瑞于陛下,臣观其容止,确非凡品,与陛下天潢贵胄之尊,正堪匹配,当迎入宫中,奉为皇后,以安社稷,以彰天德。
刘子行皇后…
刘子行轻轻重复着这两个字,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