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骊台上,旌旗蔽日,天下群雄齐聚。
魏劭高坐主位,玄色锦袍猎猎,眉目冷峻,气势威严如渊渟岳峙。
郑楚玉坐在魏劭身旁这个位置,意味着什么,已无需言明。
已是向天下宣告,她是他的。
台下各路人,目光或惊艳、或探究、或好奇地聚焦在她身上。
大会即将开始,诸州使者、诸侯代表皆已入座,唯剩北境重镇冀州的席位,依旧空悬。
这么重要的日子却迟迟未到,无疑是对巍国威信的一种挑衅。
“这冀州牧,莫非是路上耽搁了?” 有人低声议论。
“顾如晦向来持重,不该如此…”
“莫非是…”
议论声尚未平息,辕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冀州使者到——”
一声高喝打断众人思绪。
郑楚玉抬眸望去,只见一队精悍的黑甲骑士,簇拥着一人,为首之人一袭墨色锦袍,腰悬长剑,面容俊朗,眉目间却带着几分冷冽的锋芒。
郑楚玉有些吃惊地望着他。
魏劭也认出了他,眸色瞬间沉冷。
台下众人却未察觉异样,只低声议论:“奇怪,冀州牧顾如晦怎么没来?派了个年轻人?”
“此人是谁?怎么从未见过?”
在一片惊疑不定的目光和议论声中,李承鄞已带着两名亲卫,步履沉稳地走到高台之下,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凛冽气度。
当正对着魏劭与郑楚玉,他微微仰头,注视着神情有些错愕的郑楚玉,目光在郑楚玉额间的牡丹胎记上停留了一瞬,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复杂,随即,毫不避讳地直视魏劭,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在无数道目光的聚焦下,李承鄞薄唇轻启,声音传遍整个寂静下来的会场:
李承鄞冀州李承鄞,代舅父顾如晦,赴会。
——李承鄞。
这三个字一出,满座哗然。
“舅父?他是顾如晦的外甥?”
“那不就是李肃之子?!”
“什么?!李肃的儿子?!他不是…”
“他竟然没死?还敢来此?”
“顾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