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奔波与风寒终于击垮了郑楚玉。
她发起了高热,脸颊烧得通红,整个人蜷缩在营帐的简陋床榻上,意识昏沉。
军医来看过,只说是积劳成疾,需静养几日。
燕洵站在帐外,听完军医的禀报,眉头紧锁,他沉默片刻,转身掀帘入帐。
帐内灯火微弱,郑楚玉闭着眼,纤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唇瓣因高热而有些干。
燕洵走到榻边,单膝跪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眸色一沉。
燕洵去熬药。
他头也不回地命令亲兵,嗓音低沉冷硬。
亲兵领命而去,燕洵却未起身,而是拧了湿帕子,轻轻敷在郑楚玉的额头上。
他的动作有些生涩,却格外小心。
郑楚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中,看到燕洵冷峻的侧脸,她虚弱地动了动唇:
郑楚玉燕洵…
燕洵别说话。
燕洵喝了药再睡。
郑楚玉听话地点点头。
药很快送来,苦涩的气味弥漫在帐内。
燕洵扶起她,一手端着药碗,亲手喂她喝药。
郑楚玉被苦得皱眉,却还是乖乖喝完,最后忍不住咳了两声,脸颊泛起病态的潮红。
燕洵看在眼里,若有所思。
喝完药,他扶她重新躺好,仔细掖好被角。
燕洵睡吧。
他没有多余的话语,也没有立刻离开,只是沉默地陪在她身边。
郑楚玉抓着他的衣角,安心地睡去。
高热之下,意识模糊间,她只觉周身忽冷忽热,再醒来时,已是深夜,额头上覆着一块温凉的湿布巾,被小心地更换着。
昏黄的油灯下,燕洵的身影就在旁边,背对着她,专注地搅动着药汁。
跳跃的火光勾勒出他冷硬侧脸的轮廓,却奇异地软化他眉宇间惯常的戾气,郑楚玉怔怔地看着他试药温、撇去浮沫、将药汁滤进粗陶碗里。
燕洵醒了?
燕洵回过身,察觉到她睁开眼,他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