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苏楹楹浑身一僵，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马蹄声渐歇，顾剑门勒马停在一处寂静的湖畔。暮色沉沉，湖水映着天光，泛着细碎的涟漪。
他翻身下马，伸手去扶她。
苏楹楹瞪他一眼，自己跳了下来，却因动作太急，脚下一滑——
顾剑门眼疾手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
“投怀送抱？”他挑眉，笑得促狭。
“你——”苏楹楹气恼，一把推开他，“谁要投怀送抱！”
顾剑门也不恼，只是从袖中取出一支发簪。簪身银白，顶端缀着一颗小小的红玉，雕成海棠花的形状，在暮色中泛着温润的光。
“送你。”他道。
苏楹楹一怔：“……为什么？”
顾剑门轻笑，忽然抬手，亲自将发簪插入她的发间。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鬓角，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在下对姑娘……”他微微俯身，与她平视，眼底笑意浅浅，“初见乍欢，久处仍怦然。”
苏楹楹呼吸一滞。
这剧话拆开来每个字她都认识，可从顾剑门嘴里说出来，却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初见乍欢……久处仍怦然？
什么意思？
是字面的意思吗？
她愣愣地看着他，心跳如擂鼓，却强装镇定，哼道：“花言巧语，谁信你？”
顾剑门低笑，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不信？为何不信？我何曾说过半句违心之词？”
“一个整日徘徊于青楼的浪荡子，说出的甜言蜜语……”苏楹楹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 “谁信谁是傻瓜！”
说罢，她别过脸去，不想看他俊美无双的面容，只想赶紧将方才听到的一切连同心底悄然泛起的波澜一并碾碎，抛诸脑后。
顾剑门也不气恼，只是望着湖面，轻声提醒道：“苏楹楹，那一夜醉仙楼，我房里没有其他人。”
苏楹楹心头一颤，攥紧了衣袖。
湖面碎月随着涟漪轻轻晃动，苏楹楹发间的海棠簪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顾剑门见她没有将发簪砸回来，眼底笑意更深。他虽从未宿花眠柳，却也算常处风月场，此刻见她耳尖绯红却强装镇定的模样，便知她并非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