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手指缓缓摩挲着黑剑剑鞘。
窗外雨声淅沥,他的呼吸比雨声更轻,仿佛随时会消散在风里。
门被轻轻推开,阿那然端着药碗走进来,眉眼间还带着未褪的温柔——那是刚从青木媛身边回来的痕迹。
张正垂眸,唇角浮起一丝极淡的笑。
他都猜到。
“公子,该用药了。”阿那然跪坐在榻前,舀起一勺汤药。
张正却抬手推开药碗,忽然道:“阿那然,我有话同你说。”
烛光映在他脸上,衬得那病容如琉璃般易碎,可眼神却清明坚定。
张正倚在床头,苍白指尖摩挲着一枚青瓷小瓶,里面盛着“玉溯丸”——服下后,能回光返照一段时间,而后……油尽灯枯。
窗外竹影婆娑,映得他面容愈发清瘦,像一尊即将碎裂的玉像。
是时候了。
“公子?”阿那然低声道,“可是哪里不适?”
张正抬眸看他,忽然笑了:“你身上有阿媛的气息。”
阿那然浑身一僵。
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一坐一立,明明容貌相同,却一个如将熄的残烛,一个如初升的朝阳。
张正轻轻摩挲着瓷瓶,忽然开口:“答应我,待我死后,你就是张正。”
阿那然瞳孔骤缩:“公子?!”
“我服下玉溯丸后,会替你扫清障碍。”张正语气平静,像在讨论明日天气。
阿那然猛地跪地,嗓音发颤:“不可!玉溯丸是禁药,服后必死,公子——”
“我本就活不过这个冬天。”张正打断他,目光落在窗外竹影上,“可你不同。”
他忽然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血丝,却仍撑着说完:“若我死了,张家不会容许你活着……只有你我互换身份。”
阿那然死死攥着拳,指甲陷入掌心。
他当然明白若是公子死了,他就没有存在的必要……长老们不会放过他。
公子是在救他的命。
“为什么……”他嗓音嘶哑。
张正忽然伸手,像儿时那样揉了揉他的发顶:“因为你是阿那然。”
不是影子,不是工具,是他亲手教写字、陪练剑,会在雷雨夜偷偷跑来给他送安神香的弟弟。
“阿媛……”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