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呀!”
沈楹衣驻足回首。
暮光为这对姐妹镀上金边——沈芷衣明艳如三月桃李,杏眼琼鼻,笑起来时颊边陷出两个甜甜的酒窝;而沈楹衣则似腊月寒梅,冰肌玉骨,右眼下一点朱砂痣平添几分摄人心魄的艳色。
“好。”沈楹衣微微颔首,霜雪般的面容难得柔和。
沈芷衣忽然凑近,指尖虚虚点在她脸上:“皇姐生得真好看,不像我……”说着不自觉地摸了摸左眼尾的疤痕,声音低了下去。
沈楹衣眸光微动。她向来不解这等女儿家心事,却仍道:“你很美。”
“皇姐哄我。”沈芷衣摇头,蝶翼般的睫毛轻颤,“这道疤……”
“青黛。”沈楹衣忽然唤道。不过片刻,侍女便捧着鎏金梳妆匣回来。
在沈芷衣疑惑的目光中,沈楹衣执起螺黛,俯身在她眼尾轻轻勾勒。微凉的笔尖游走,那处浅疤渐渐化作半绽的海棠花瓣。
“瞧。”
青黛适时递上铜镜。
镜中少女明眸善睐,那抹嫣红花钿非但不显突兀,反为娇颜添了三分灵动。
沈芷衣怔怔望着,指尖颤抖着触碰镜面:“这……这是我?”
沈楹衣已铺开宣纸,不过寥寥数笔,十几种花钿式样跃然纸上——有用珍珠缀成落梅的,有以金箔贴作蝶翼的,最简单的仅以胭脂晕染云霞状。
“收着罢。”她将画稿推过去,“你很美,不必妄自菲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