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谢危。”
当谢危踏入御书房时,皇帝正望着墙上的疆域图出神。
“陛下。”
沈琅回神,单刀直入:“大月国求娶公主,爱卿以为如何?”
谢危眸光微动:“臣以为,不可。”
“哦?”
“大月国近年屡犯边境,如今一纸国书求娶公主不过是试探,若应了,岂非示弱?”谢危声音平静,“边陲小国会以为我大乾怕了他们,日后更会得寸进尺。”
沈琅眉头紧锁。他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可......
“朕的身体……”他下意识按住胸口,又是一阵闷咳,“经不起战事了。”
这句话像一把刀,剖开了帝王最深的恐惧。
沈琅无子,原本想拼一把,奈何失败了。接着就指望弟弟沈玠成婚生子再过继给自己,好延续血脉……
可沈玠竟被薛姝下药绝了子嗣!如今皇室凋零,江山后继无人,若再起战事……
他闭了闭眼,忽然觉得荒唐——堂堂帝王,竟被逼到如此境地。
“谢卿,”他声音沙哑,“朕……很累。”
这一刻,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只是个病入膏肓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