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皆是溢美之词。
沈琅忽然笑了,笑声嘶哑,带着几分自嘲。
“果然如此……”
没有薛远制衡,朝堂上下口风一致,连往日最爱挑刺的御史都闭了嘴。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沈楹衣早已暗中收拢人心,甚至可能连这场大捷,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沈琅缓缓合上捷报,望向窗外渐落的夕阳。
他本可以下旨召回沈楹衣,削她兵权,甚至……以谋逆罪论处。
但——
“咳、咳咳!”
一口鲜血喷在帕子上,刺目的红。
太监惊慌上前,却被他挥手屏退。
“罢了……”
他疲惫地闭上眼。
身体已不允许他再压制沈楹衣,局势也不允许内斗。
只要坐上那个位置的……
还是沈氏血脉。
他认了。
大月国境内,大乾国的战旗猎猎。
沈楹衣立于城墙之上,玄甲染血,眸色冷峻如霜。
半月之内,大乾铁骑势如破竹,连破大月七城,疆土半数已归大乾版图。没有系统辅助,她仅凭青羽卫的情报与对战局的精准把控,依旧运筹帷幄,所向披靡。
“报——!”
一名传令兵疾奔而来,单膝跪地,双手奉上一封密信:“殿下,京城急报!”
沈楹衣展开信笺,谢危的字迹凌厉如刀——
【陛下病危,时日无多,速归。】
-帐内,众部将听闻消息,沉默片刻,齐齐跪地:“请殿下回京!”
沈楹衣指尖轻叩案几,眸光深沉。
没有系统实时监控敌军动向,若继续深入大月腹地,风险太大。
而京城……才是真正的战场。
“传令。”她抬眸,声音冷然,“全军固守已占城池,不得冒进。”
“是!”
她展开舆图,指尖划过新占疆土:“大月国民,分而治之。”
“孩童编入学堂,习大乾文字、礼仪、律法。”
“年轻女子许配大乾将士或迁民,以融血脉。”
“青壮男子与老者,皆征为劳役,修筑城池、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