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案上还摊着未临完的《灵飞经》,琴房里的焦尾琴也等着调音。而戌时之后,父亲会亲自查验她的花家枪三十六式。
真是无比精彩且繁忙的一天!
晚风送来隐约的更鼓声。花楹活动着微酸的脖颈,忽然瞥见窗外闪过一点灯火——母亲身边的崔嬷嬷正拉着她的侍女秋砚在紫藤架下说话。
她假装没看见,转身从多宝格取下一只锦盒,指尖在盒盖上徘徊片刻,最终只取出那本诗集。
“小姐,该用晚膳了。”春墨在门外轻唤。
花楹合上锦盒,铜锁"咔嗒"一声轻响。就像她每日准时合上的琴盖、收起的绣绷、归鞘的银枪,所有情绪都被妥帖地锁进名门闺秀的壳子里。
午后的阳光透过桃林枝叶,斑驳地洒在落满花瓣的草地上。花楹手持一杆枪,枪尖系着一条杏色绸带,在风中轻轻飘动。她微微屈膝,枪身斜指地面,目光专注地盯着对面的萧羽。
十一岁的萧羽手持一柄剑,剑锋未开,但剑势凌厉。他唇角微扬,眼中带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傲气:“阿楹妹妹,待会儿输了可别哭鼻子。”
花楹轻哼一声,手腕一抖,枪尖挽出三朵银花:“七殿下,这话该我说才对。”
话音未落,萧羽已率先出手。他的剑法不似萧楚河的裂国剑那般大开大合,反而诡谲多变,剑锋斜挑,直取花楹右肩。花楹不慌不忙,枪身一横,以枪杆格挡,借力旋身,枪尖如灵蛇吐信,反刺萧羽手腕。
萧羽侧身避开,剑锋一转,竟在枪杆上擦出一串火星。两人身影交错,剑与银枪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惊起几片落花。
“七殿下这剑法,倒是比上个月精进了不少。”花楹轻笑,足尖一点,身形轻盈后撤,枪尖在地上一划,挑起一片花瓣,直袭萧羽面门。
萧羽挥剑斩落花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你的枪法也不差,看来花将军没少教你。”
花楹不答,枪势忽变,由刚转柔,枪尖如游龙摆尾,虚虚实实,竟让萧羽一时难以判断她的真正攻势。萧羽眉头微皱,剑势稍滞,花楹抓住机会,枪尖一挑,直指他咽喉——却在最后一寸处骤然停住。
萧羽怔了怔,随即失笑:“我输了。”
花楹收枪,杏色绸带随风轻扬,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承让。”
萧羽摇头,将剑插回腰间,伸手拂去她发间的一片落花:“你这枪法,再过两年,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