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的。她想起年少时,萧楚河望向她时,目光温柔又小心翼翼。
她看得分明,那是飞蛾扑火,是一场不会有回应的献祭。
花楹托着腮,望着远处的月亮,轻声道:“萧楚河,你还记得你年少时的愿望吗?”
萧瑟握着酒坛的手微微一顿,嗓音低沉:“记得。”
——那时他们还是太学宫里最恣意的少年,王叔还在,一切都还是很未来可期的样子。
花楹笑了笑:“那时候你说,要当天下第一的侠客,游历江湖,看遍山河。”
萧瑟沉默片刻,忽然仰头灌了一口酒,喉结滚动,酒液顺着唇角滑落,被他随手抹去。
“你呢?”他问,“你的愿望是什么?”
花楹眨了眨眼,笑意盈盈:“我的愿望啊……”
她仰头望着月亮,思索良久才回答道:“我好像没有愿望。”
萧瑟看着她的侧脸,忽然觉得胸口闷得厉害。他仰头,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什么没有愿望?他不信。
他猜测她的愿望,从来都只有二哥萧崇。
酒入喉,凉意蔓延,醉意上头。
酒尽,风停。
花楹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笑道:“走啦,我该回去了。”
萧瑟没有挽留,只是静静看着她跃下登天阁,绯色身影轻盈如蝶,消失在夜色中。
他独自坐在檐顶,望着手中的空酒坛,忽然苦笑一声。
当花楹踏着月色回到客院,指尖还残留着夜风的微凉。
她刚迈过门槛——
一道白影倏然而至,带着沉水香的风掠过她的发梢,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被紧紧搂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