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的孩子,哪有什么永远?
风过帘动,萧羽垂眸,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就这样吧。
——至少她嫁的不是萧楚河。
天启城,晨光初绽。
镇国公府外,朱漆大门缓缓敞开,红绸铺地,金箔漫天。
花楹一袭鸾凤嫁衣,金丝绣线在朝阳下流光溢彩,凤冠霞帔映得她肌肤如雪,眸若秋水。她手执却扇,缓步踏上花轿,身后——
每四位健壮仆从抬着一抬半人高的箱笼,共有一百二十八抬嫁妆,连绵如长龙。
百姓挤满长街,啧啧称奇——这般阵仗,是近数十年来最盛大的大婚仪式。
“起轿——”
礼官高唱,鼓乐齐鸣。
花轿并未径直前往白王府,而是绕天启城而行。朱雀大街上,商贩早早收了摊,孩童攀上树梢;玄武门前,禁军列队肃立,却忍不住偷瞥那华盖如云的仪仗。
萧崇一袭绛纱袍,金冠玉带,骑白马行于队首。虽目不能视,却挺直脊背,唇角含笑。
“白王殿下今日……当真俊朗非凡。”有女眷低声感叹。
藏冥闻言,默默看了眼主子攥缰绳攥到发白的指节——原来从容如白王,也会紧张。
白王府前,百官早已候立。
当花轿转过最后一道街角,礼炮骤响,惊起满城飞鸟。
“新妇到——”
花楹踏着红毡缓步而下,却扇微移,恰与阶上的萧崇"四目相对"。
他伸手,她递上柔荑。
十指相扣的刹那,礼乐声、欢呼声皆化作虚无。
喜堂内,皇帝高座。
“一拜天地——“”
萧崇弯腰时,掌心贴着她手背,温度灼人。
“二拜高堂——”
皇帝看着这对璧人,目光在花楹身上多停了一瞬。
“夫妻对拜——”
她的却扇终于放下,露出那张倾国容颜。萧崇虽看不见,却似有所感,低头时,唇擦过她额间花钿。
满堂哄笑中,花楹耳尖红透。
夜幕降临,白王府的灯笼亮如星河。宴席从正厅摆到花园,百官推杯换盏。
新房内,龙凤喜烛高烧,映得满室生辉。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