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瑾听出她话里的警告，终是妥协：“好，都听你的。”他顿了顿，“但若小凤凰不愿，就要接她回来。”
“姬雪会陪她去。”易文君指尖划过他衣襟金线，“免得她害怕。”
萧若瑾下意识抓住她的手：“带几个伺候她的宫人？”
——虽最初宠爱小凤凰是为困住她，可这些年的宠爱下来，感情早已作不得假。
“不必。”易文君抽回手，“澈儿当年独自去蓬莱，不也好好的？有姬雪就够了。”
想起萧澈，萧若瑾沉默片刻，终究点头。
——他怕极了她的冷眼。贪恋她偶尔施舍的温柔，哪怕明知是裹着蜜糖的砒霜。
易文君见他应下，眉眼舒展。这般不合情理的要求他竟也纵容，她心情颇好，难得软了嗓音：“你真好。”
萧若瑾浑身一震，眼眶倏地红了。十几年来，这是她第一次说他好。
“文君……”他猛地将人搂进怀里，声音发颤，“你终于看到我了。”
易文君一怔，随即轻笑，仰头吻住他。
——她走肾不走心，不愿多说甜言蜜语免得遭到反噬。既然他能哄得她开心，那多些宠幸他也未尝不可，权当是种消遣罢了。
纱帐垂落，遮住一室春光。
夜色沉沉，紫宸殿内烛火摇曳。
萧凰音抱着锦被，小脸埋在易文君怀里，闷闷地问：“母后，蓬莱仙山的仙人……是叫莫衣吗？”
易文君指尖轻抚女儿的发丝，并不意外她会猜到：“嗯，仙人莫衣有个妹妹叫小绿儿。”她低头亲了亲萧凰音的额头，“不过这是个秘密，我们不告诉别人，好不好？”
萧凰音眨了眨眼，脑海中浮现那些零碎的梦境——
“好。”她郑重地点头，像是守护一个重要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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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光微熹，宫门前车马已备妥。
顶着压力，萧若瑾替小女儿理了理斗篷：“小凤凰，若是不舍得离家，我们就不去了。”
萧凰音仰起脸，眼神坚定：“父皇，我要去。”
萧若瑾哑然，转头看向易文君——她正静静立在阶上，一袭淡蓝色的广袖长裙，纱质轻盈，其上绣纹细腻，腰间系着蓝白相间的丝带，勾勒出曼妙身姿，整个人如凌波仙子。此时，她目光如灼，分明是在警告他别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