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惠廷抬眸,眼底一片嘲讽,参杂着勃勃野心:“孙明悟,咱们这样的人,任人摆弄,一地鸡毛,活得没有一条狗有尊严,有资格说喜欢吗?”
这才是孙明悟熟悉的崔惠廷,尖锐且有坚定的目的性。
平民阶级的出生带给他们身份上的自卑,孙明悟不禁认同,坐直了身体。
“朴妍珍他们把我们当成随意使唤的奴仆,可其实他们也是我们往上爬的工具啊。”
崔惠廷扇动助长着孙明悟的野心,不成功把他打磨成一把反噬的刀,岂不是浪费了一包泡面钱?
孙明悟知晓她不会无的放矢,忍不住追问:“那我该怎么做?”
“要么变得更加优秀,让他们越发器重。”崔惠廷唇瓣靠近孙明悟的耳边,声音轻柔好似一片羽毛,专挑他心底卑劣的那面挠,“要么……就抓住他们的把柄啊。”
孙明悟呼吸骤然变重,他回过神看向崔惠廷,她眉眼弯弯吃着拉面,好像刚才说那番话的不是她。
他足够蠢,也足够贪,但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听劝,或者说好忽悠。
在他心事重重离开后,崔惠廷又买了面包牛奶,再去药店买了双氧水烫伤膏,重新返回了学校。
天台紧锁的门被她一脚踹开,尹素禧像受惊的幼兽,坐在地上惊恐往后退。
崔惠廷一步步向尹素禧靠近,她吓得抱头大叫:“啊!”
“我很可怕吗?”崔惠廷嗤笑一声,把食物跟药品扔给她,居高临下俯视那张清秀乖巧却爬满恐惧的脸。
“尹素禧,有些话我只说一次,全在俊夸过你漂亮,所以朴妍珍是不会放过你的。聪明些,立刻转学,最好是离开这个城市,哪怕是去农村。”
她善意的提醒只是为了功德,顺便给原主赎一点罪,如果对方不听劝,那就只能听天由命。
看着崔惠廷不假思索离开的背影,尹素禧不安拿起了面包,甜丝丝的豆沙馅驱散了心底的恐惧。
她偏过头,眼眸中浮现出水光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