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姬送给赵玉真一只油光水滑的母鸡。
母鸡每天昂首阔步在他院子里吃草籽,还胆大包天到敢啄他的道袍,每次下蛋后,都会扇着翅膀得意叫唤:
“咯咯咯咯咯咯咯——”
讽刺意味十足,在赵玉真耳边回荡,令他心塞。
他抓着桃木剑坐在屋前的石头台阶上,眼珠随着走动的母鸡来回动,不由握紧剑柄。
想杀生,但那是幼姬送他的第一个礼物。
想想收到她送的第一个礼物是母鸡,更心塞了。
十四五岁的赵玉真稚气未脱,气鼓鼓等在院内,就等着幼姬哪日再来,好跟她争论一番。
可一日、二日……转眼半个月过去了,母鸡都吃肥一圈儿,某个没良心的人还是不见身影。
赵玉真出了院子,去找师兄王一行,拐弯抹角打听“何松”的消息。
王一行正在盘点着这一次下山采买的物品数量,百忙之中给了好师弟一个敷衍的眼神:“谁?何……何松是吧?我想起来了,那可是个打扫的好苗子,干活利落,掌教长老他们都很满意,日程都安排到半个月后了……”
赵玉真一双清正的眸子流露出清澈的茫然。
他记得,他之前才说过扫地不是正途,结果,这望城山真让她靠着一只扫把闯进来了?
不过,既然王一行找不来人,他就毫无犹豫抛弃这个师兄,打算去师父,也就是望城山掌教吕素真的院内蹲人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日幼姬恰好在打扫吕素真的院子。
山上清早的春风没有那般温暖柔和,反而带着几分刺骨的寒意。
望城山的紫色道袍包裹着她瘦削的身体,被风一吹,衣袍似乘风而起,白皙的脸蛋上鼻尖微红,随风落下的花瓣掉落在她的发间,远远看上去,竟分外和谐。
赵玉真的眸色有些恍惚,懵懵懂懂觉得这个“何松”漂亮得过分,柔柔弱弱像是江南水乡、吴侬软语的姑娘,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