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定,崔氏田庄。
正在看话本子的纪竹忽然间觉得后背一凉,伸手拿起旁边的大氅,披在自己身上。
他觉得有人在蛐蛐他,并且,把这个锅盖在了纪咏头上!
他从江南来了贞定,依旧是深居简出,从未与人结怨,除了那个倒霉弟弟,谁会悄悄骂他啊?
又是想做独苗的一日呢~
窦昭奉崔氏的命来看望纪竹,正巧撞到这一幕,看了看纪竹身上能闪瞎眼的华贵大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这小子……除了身体不大好,其他方面命是真好啊!
出身书香门第的纪家,因着从小体弱,纪家长辈和兄弟姐妹们对他呵护备至,只有一个要求——
活着就行。
亲弟弟是个多智近妖的,堂兄弟们一个个也都出息,用不着他熬心劳神顶门立户、光耀门楣。
如今到了年纪,亲事有些难,但不等苦恼就被幼姬看上了。
看看这屋内的陈设摆件,软饭现在就吃上了!
窦昭看得都有点眼红和气恼:“乐安还在京城里受难,你倒是过得悠闲,不见一点担忧。”
纪竹抬头看她,摇头道:“乐安无事。她……素来只有她祸害别人的份,别人惦记她,骨灰都扬没了。”
窦昭听着,心中的气散去几分。
不管怎么说,这个纪竹,倒是懂幼姬。
殊不知,纪竹何止是懂,他是太懂了!
少年目光略过窦昭,看向她身后的蒙蒙细雨,露出几分追忆来。
他自然不担心幼姬,上吊这种事,对她来说,简直是熟能生巧。
想当初,她每次吊白绫上,都是他负责捞的,就是不知,现在这活儿归谁了。
纪竹想着,心中还有点儿酸,转头看窦昭,问:“还有什么关于她的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