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王子胜买通的狱卒传来消息,贾雨村带着老张,在黄昏时分走进了忘娘的小牢房。
贾雨村脸色阴冷地走在前面,老张面如土色,两腿发抖,背着一口大箱子,箱子里有一股血腥味儿。
贾雨村把几个狱卒都赶到了外面,让捕快守在大牢门外,所以那狱卒不知道牢房里发生了什么。
但他毕竟看守牢房多年,对牢房地形有自己的独到了解,便从外面小巷子绕到后面,靠在一个出气孔处听声。
为了防止人越狱,这出气孔开得很小,而且是斜着打的孔,人如果想偷窥,因为孔是斜的,视线根本穿不过去。
所以狱卒看不见里面,只能听声儿,而且也听不太清楚,只能听见贾雨村和忘娘各自说了几句话。
然后猛然之间,忘娘发出了撕心裂肺般的哭嚎声,那声音如此凄厉,吓得偷听的狱卒都全身一抖。
过了一会儿,传来牢门声响,忘娘的哭声未停。狱卒赶紧绕回前门,假装只是出去解了个手。
老张依旧背着那口大箱子,只是血腥味儿更浓了,老张脸上都是冷汗,最后终于忍不住干呕起来。
贾雨村回头狠狠地瞪了老张一眼,老张一哆嗦,赶紧快走几步,跟上贾雨村,看贾雨村的眼神就像看活阎王一样。
狱卒的所见所闻,毫无损耗地被传到了王子胜的耳朵里,他在屋子里不停地踱着步,脸色铁青。
好不容易等到天色黑了,王子胜叫来那个小旗的朋友:“王安,都安排好了吗?”
王安点点头:“二爷,安排好了。那狱卒今晚当值,而且我们让他准备了酒肉,酒里有药。
和他一同当值的狱卒吃了酒肉,至少要睡上两个时辰,绝不会耽误二爷的事儿!”
王子胜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妈的,早知道贾雨村这么心狠手辣,我就不该轻易招惹他。
王子服这个浑蛋,让他去办点事儿,迟迟办不利索,反而给我惹事儿,平白的得罪一个狠人!”
王安小心地说道:“二爷,三爷他也是好心。他让你对付贾雨村,倒也不光是为了私怨。
三爷说从贾雨村的那首诗,就能看出此人野心不小,而且注定是站在当今这边的。
若是让他真的得了势,对咱们王家也不利。何况当初咱们也觉得这是一石四鸟的好事儿啊。”
王子胜看了王安一眼,王安识趣地闭了嘴。他是王子胜的心腹,收了王子服的钱,劝上两句可以,但要适度。
王子胜趁黑走到顺天府的大牢,王安先仔细检查了一番周围,确认没有人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