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传播小道消息的碎嘴邻居,“您老多留心打听打听,总比在家耗着强,对吧?这图…您看是死当还是活当?死当的话,给您这个数。”他伸出三根手指,代表三颗灵砂。
老散修最终抱着那卷几乎一文不值的“海图”和一点点关于青阳宗矿场的模糊希望,佝偻着离开了。
陈三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如同揭下一张面具。
他飞快地从柜台下抽出那本用粗劣黄麻纸装订的“情报账册”,蘸了墨,在最新一页写下几个潦草的字:“枯潮门-赤火岛,鬼哭礁矿,火磷砂近枯,争份额械斗(未证实)”。
又在旁边添了一行小字:“青阳宗,黑石滩新矿点(低阶残矿)”。
刚放下笔,门轴又是一响。
这次是个穿着稍显体面、但袖口磨损严重的中年管事,来自一个摇摇欲坠的小家族。
他典当的是一封字迹洇开的家信,信中充满了一个被困在七大派底层、名为“赵平”的子弟对家族断绝接济的绝望控诉和隐隐的怨恨。
“……平儿在‘听涛别院’的日子,越发难熬了……”管事念着信中的句子,声音苦涩,“信是托人辗转带出来的,家里…实在拿不出灵砂了。这信…能抵点钱么?”
陈三钱一边假意叹息“可怜天下父母心”,一边飞快地捕捉信息:听涛别院,那是玄天派安置杂役和外门边缘弟子的地方!赵平…这个名字他有点模糊印象,似乎和玄天派内某个负责采买的小头目有点拐弯抹角的关系。
他敷衍着用几颗灵砂打发了管事,在账册上迅速记录:“玄天派,听涛别院,底层弟子赵平(疑似与采买执事有关联),家族断绝接济,****”。一个可能的突破口。
日头西斜,当铺里的光线愈发昏暗。
陈三钱倚着冰冷的柜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内袋——那里贴身藏着八十块下品灵石,血腥味仿佛还萦绕在鼻尖。
钱满仓的悬赏黑榜如同无形的绞索。
而袖口更深的地方,那块灰扑扑的仙元石残片传来一丝微弱的冰凉,丹田深处沉寂的逆灵根,似乎也在这冰凉的刺激下,极其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带来一阵熟悉的、令人牙酸的隐痛。
他闭上眼,玄阴令那漆黑如墨、深蓝“判”字的形象便浮现在眼前,如同悬在头顶的铡刀,倒数着时间。
就在这时,门再次被推开。
三个身影挤了进来,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粗鲁。
陈三钱的眼皮一跳,脸上那副油滑的面具瞬间重新挂好。又是他们。
领头的是个疤脸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