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伍长脸色由白转青,突然癫狂大吼:
“假的!定是伪造的!给我杀了他——”
手中腰刀猛地劈向林川。
“铛!”
一柄厚背砍刀横空飞来,精准格开这致命一击。
胡伍长铁塔般的身影挡在林川身前,络腮胡上还沾着晨露:
“张麻子,你动我的人试试?”
张伍长被震得踉跄后退,看清楚来人,大喊一声:
“胡大头!你勾结奸细?!!”
胡伍长轻笑一声,刀尖纹丝不动:
“奸细?这是我昨日招募的人,怎么就成了奸细?”
张伍长脸色青白不定,指着地上老三的尸体,声音发颤:
“他杀了老三!!”
胡伍长目光一沉,眼角微微抽搐。
他瞥了眼地上的尸体,老三的喉咙被一刀切断,血泊浸透了黄土。
“这得交给军法队,我可管不了……”
他缓缓收刀,语气却陡然转冷:
“不过,张麻子,你贪墨军功、私杀应募,这事儿,军法队可管得了你!”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五名老兵已齐刷刷上前。
腰刀出鞘,寒光凛冽。
剩下的四个兵卒见状,早已缩到墙角,连大气都不敢喘。
张伍长被胡伍长的人团团围住,脸色铁青,却仍不死心。
他盯着板车上的战利品,突然狞笑一声:
“胡大头,你说他杀了六个斥候?就凭他?!”
他猛地指向林川,声音拔高:
“这小子连军籍都没有,哪来的本事杀鞑子斥候?”
胡伍长眉头一皱。
刚要开口,张伍长却已经转向自己的四个残兵,厉声喝道:
“你们说!昨日可曾见过鞑子斥候?!”
那四个兵卒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战战兢兢道:
“回、回伍长……昨夜确实有狼戎游骑在柳树沟附近……”
张伍长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又逼问道:
“那你们可曾见到这小子杀敌?!”
四个兵卒顿时噤若寒蝉,无人敢应。
张伍长冷笑一声,转向胡伍长:
“胡大头,你听见了?没人证,就凭这几颗脑袋,谁知道是不是他随便砍了几个流民充数?!”
林川眼神一寒,手中长刀微微抬起。
胡伍长却抬手拦住他,眯眼盯着张伍长:
“张麻子,你当老子是傻子?”
他大步走到板车前,一把抓起一颗首级,指着耳后的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