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住管家的衣领,“我感觉要出大事!现在就收拾,天黑前必须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太清楚自己的处境了。
虽说苍狼部封了他个千夫长的虚衔,可实际能调动的不过百十来个私兵。
那些真正的鞑子兵,没有上头大人的手令,他连一个都使唤不动。
“锁龙关死了整整一个百人队……”裘鹤堂冷汗涔涔落下,“上头震怒之下,第一个要砍的就是我的脑袋!”
想到这里,他浑身一个激灵,冲进内室就开始翻箱倒柜。
夫人惊慌地跟进来:“老爷,这是怎么了?”
“闭嘴!”裘鹤堂一把推开她,“把值钱的都带上!南边还有几处宅子,先去避避风头!”
他手忙脚乱地往包袱里塞金银,突然又想起什么,转身从暗格里摸出个锦盒。
里面是他与苍狼部往来的密信,还有他私吞粮饷的账本。
“烧了!全都烧了!”
他手忙脚乱地把信纸往烛火上凑,却不小心打翻了烛台。
火苗“腾”地窜上帐幔,转眼就蔓延开来。
“老爷!着火了!”
夫人尖叫着去扑火,却被裘鹤堂一把拽住。
“别管了!快走!”
浓烟很快弥漫了整个院子。
裘鹤堂捂着口鼻,带着家眷和几个心腹,仓皇往后门逃去。
忽然听见墙外传来一阵女人的笑声。
“谁?!”裘鹤堂瞬间面无人色。
“裘当家好忘性,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墙头上突然探出一张明艳的脸。
年轻的黑衣女子翻身上墙,蹲坐下来。
手里一柄细剑晃啊晃。
裘鹤堂强压下心头恐惧,挤出一丝谄笑:“陆……陆当家……您、您怎么来了?!”
“我带一个朋友过来看戏。”陆沉月轻笑一声,伸手从墙外拉上来一个女孩子。
“看……看戏?”裘鹤堂愣了愣。
“春芽,就是他吧?”陆沉月摸了一把春芽的头发。
刘春芽点点头,看着下面的裘鹤堂,目光里仿佛要冒出火来。
裘鹤堂不明白她这是在做什么,目光疑惑了起来。
“陆当家……这是做什么?”
“我刚说了,带她来看戏啊!”
陆沉月轻盈地跃下墙头,细剑在指尖转了个剑花。
“看……看什么戏?”裘鹤堂问道。
“报仇雪恨的戏。”陆沉月说道。
裘鹤堂浑身一颤,额头渗出冷汗:“陆当家……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