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疼痛似的,手脚并用地往前爬。爬起来又接着跑,靴底早已被碎石磨穿,鲜血在地上留下断断续续的痕迹。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山坳里透出一点昏黄的灯光。
他拼尽最后力气冲过去。
那是一栋孤零零的院子,土坯墙围着几间矮房。
“开门!开门!”
他扑到院门前,急促地拍打着木门,“快!开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在门后闪了闪。
“怎么变成这样……”
“来不及了,快,牵马过来……”
没多久,他骑马冲出院子,朝西陇卫的方向疾驰而去。
风在耳边呼啸,卷起他额前的血痂。
他伏在马背上,眼前阵阵模糊。
抹了几次脸上的血,最后索性撕掉袖子,胡乱将脑袋包扎了起来。
终于,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边城大营出现在视野里。
“开门!紧急军情!”
斥候嘶吼着,胯下的马也猛地减速,口中已经喷出白沫。
营门打开,几名战兵冲了出来,看清他满身血污的模样,皆是一惊。
“快!鞑子来了!两千多骑兵,奔咱们大营来了!午时就能到!”
斥候硬撑着一口气说完,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消息迅速报到了中军大营,陈远山当即下令全军戒备。
一时间,边城大营号角齐鸣。
士兵们奔忙着搬器械、牵战马,箭楼上火把如林,密密麻麻的弓弩手严阵以待。
几支斥候小队也散了出去。
迎向鞑子来袭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