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是什么狗无所谓,只要能咬死人,就是好狗。”
随从犹豫了一下,问道:“刘先生,王爷想拿回青州城,怎么过西陇卫那一关?”
刘玉彦瞥了他一眼:“你以为,为什么要让青州城乱起来?”
“为什么……”随从想了想,摇了摇头。
“你们这些人,只会打打杀杀,却不懂’上兵伐谋’的道理。”
刘玉彦轻笑一声,“这青州城一旦乱起来,西陇卫必然会平乱,到时候刀兵无眼,难免伤及百姓。我家主子再上个折子,说西陇卫草菅人命……你说,边军不好好镇守边疆,却来守成,朝廷会怎么想?”
店内静了下来,只有油灯的噼啪声和窗外的雨声。
随从盯着刘玉彦看了半晌,咧嘴笑了,露出黄黑的牙齿:“刘先生,好毒的算计。”
“无毒不丈夫啊。”刘玉彦冷笑起来。
“那接下来……需要在下做什么?”随从问道。
刘玉彦想了想:“你回衙门,把秦同知的行踪盯紧了……听说他最近总往城外跑?”
“是。”随从点点头,“如今流民众多,府里搞了个以工代赈的法子,招了上千流民修水利,秦大人隔三岔五就出城巡视,说是怕有人克扣赈灾款……”
“好得很。”刘玉彦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他想做个清官,就到黑水河里去做吧……把行踪告诉雷家兄弟,城外荒郊野岭的,杀了人抛进河里,连骨头渣都找不着,比在城里可干净多了。”
随从咧嘴一笑:“在下明白。”
……
青州府衙。
知府大人被镇北王架空后,整座城的民生大权,实际落在了秦同知手中。
一时间,青州各地县的官吏登门拜帖无数,送礼的队伍络绎不绝。
秦同知来者不拒。
礼盒送入后,他从不亲自拆看,只让文书在偏厅逐一登记送礼者的籍贯官职、礼金数目、礼物清单,不久之后,这些账簿会被仔细誊抄两份,一份锁进书房,另一份则由心腹悄悄送往铁林谷。
这正是林川的布局。
让秦同知收下这些礼,看似纵容贪腐,实则藏着两层深意。
一是给秦同知筑起一道“贪腐”的保护色,免得在青州官场太过清廉,引人瞩目。
二是通过账簿里的内容,能推断出青州官场的许多黑幕。
比如,某县频繁送礼求开盐引,那么显而易见,当地的盐市必有猫腻;若某地送来的礼金远超俸禄,不用多说,其治下必然藏着苛捐杂税;若是商贾大户送来高额礼金,只需一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