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如受惊的鹌鹑般上下滚动,吞咽唾沫的声音在死寂的厅堂里格外清晰,有人甚至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后颈。
羽林卫!
天子亲军!
再看看朱雄英与朱高炽的袍服,分明就是皇室子弟!
不知谁发出一声压抑的抽气。
这他妈的是“冤大头”?
分明就是真正的过江猛龙啊!
可笑王伯庸那个蠢货还一直自以为是,胜券在握!
厅堂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恐惧,众人终于明白,他们面对的根本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冤大头”,而是带着天家威压的过江猛龙!
那些被他们哄抬的粮价、私吞的漕米、草菅的人命,此刻都成了悬在头顶的铡刀,寒光森森,随时落下。
“怎么?哑巴了?”朱高炽猛地一拍扶手,震得案上茶盏叮当乱响,“我可是听说,你们在王伯庸的撺掇下,囤了足足三十万石粮食?”
“如今各地饥荒,百姓易子而食,你们倒好,把救命粮锁在仓库里等着涨价……人血馒头就这么好吃吗?”
这话如同惊雷一般炸响耳畔。
周富海、赵有德等人吓得身子发颤,死死埋着脑袋。
朱雄英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如闷雷:“常茂,把罪状念给他们听听。”
常茂越众而出,展开一卷卷宗,朗声道:“经查,天津王氏王伯庸勾结粮商,趁天灾之际囤积居奇,哄抬粮价,致使多地百姓饿死街头……罪行累累,其罪当诛,着即斩立决,抄没家产,男丁流放三千里,女眷充为官奴!”
话音未落,周富海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膝盖在地上蹭着往前爬:“殿下明鉴!都是王伯庸那老东西威逼利诱!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啊!”
赵有德也连滚带爬地凑上来,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对对对!我们不过是些做生意的,哪敢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都是王伯庸说……”
呵呵,你们不是幡然醒悟了,你们只是害怕了,知道自己要死了!
“知道害怕了?”朱高炽猛地站起身,袍角扫翻案上文书,“一群畜生!利用天灾炮制人祸,百姓饿殍遍野,你们却在吃人血馒头!今日不杀你们,如何对得起那些饿死的冤魂!”
众粮商顿时吓得瘫倒在地,此起彼伏的求饶声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回荡。
青石板上响起此起彼伏的闷响,周富海率先瘫软如泥,肥胖的身躯重重砸地时震起几缕灰尘,转眼已是鲜血淋漓:“殿下饶命!小人愿将所有粮食充公!只求留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