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殿下,愿赌服输。”王弼往前一步,语气干脆利落,对着朱高炽拱手行了一礼,坦然承认,“先前我还说这房子能卖出一半就不错,如今看来是我目光短浅了。”
他挺直腰板,眼神诚恳:“按照咱们先前的赌约,王某自当为殿下办一件事。只要不违背朝廷法度、不违我本心,殿下尽管吩咐,王某绝无二话。”
王弼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这是明晃晃遭了朱高炽的算计。
从一开始赌房子销量,到如今输了赌约,这位胖殿下怕是早就把前后关节都算得清清楚楚。
他哪能甘心被随意支使?
故而开口应下赌约时,特意把话挑明了:“不违背朝廷法度,不违我本心。”这两条规矩一立,就像给自个儿上了道保险。
毕竟是禁军统领,若真被支使着做了触犯律法的事,前程身家都得搭进去;再者,他王弼也有自己的底线,若是违背良心、损人利己的勾当,便是赌约在前,也断断不能从。
这看似爽快的应承里,藏着的是老谋深算的周全。
朱高炽闻言哈哈大笑,拍了拍王弼的胳膊:“大统领是爽快人!这事儿不急,等我想好了再说。”
“不过今日可得先谢过大统领这份认可——你瞧,这百姓的日子有奔头了,咱们这工业区才算真的立住了脚不是?”
听到这话,王弼心里更是感慨不已。
他望着朱高炽的背影,想起这些年的桩桩件件——从最开始那不起眼的栖霞镇工业区,招收数万流民开办工厂,被这位殿下盘活成了烟火鼎盛的工坊聚集地;再到如今的天津工业区,硬生生在荒滩盐碱地上建起了鳞次栉比的厂房,连带着这片荒地都变成了寸土寸金的宝地。
这位胖殿下似乎总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总能在旁人瞧不上的地方,挖出旁人想不到的商机。
这般眼光和手段,别说朝中同僚,便是放眼天下,也实在难得。
更关键的是,王弼想起那些人——当初刚到工业区时,他们还是些衣衫褴褛的流民饥民,面黄肌瘦,手里攥不出半个铜板,能有口饱饭吃就谢天谢地。
可就在这工业区里做工,不过两三年的光景,他们竟能攒下五十两银子的家底,堂堂正正地买下属于自己的房子。
刚才他还瞧见几个眼熟的工人,正兴高采烈地往新房里搬木床,那挺直的腰杆、眼里的光彩,哪还有半分当初流民的窘迫。
这前后的变化,比这荒地变金窝更让人震撼。
而这都是因为朱高炽!
让百姓能凭着自己的力气攒下家业,踏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