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建码头、盖仓库,每天抡锤子、扛木料,耗的都是力气,平日里顿顿都是杂粮配咸菜,能见到点荤腥就算奢侈。
“殿下这主意好!”卓敬抚掌道,“那些汉子们干的都是体力活,正需要这鱼补补身子。再说了,让他们尝尝海鱼的鲜,往后说起开海的好处,他们怕是比谁都积极。”
朱高炽笑了:“就是这个理。让他们吃得满嘴流油,才会想着‘这海鱼真鲜,要是能天天吃上就好了’。等他们自己琢磨着‘怎么才能天天有鱼吃’,那就不用咱们多费口舌了。”
他转头对常茂吩咐:“你亲自去盯着,告诉伙夫们,鱼要做得入味些,多炖几锅鱼汤,让那些离得远的工匠也能喝上一口。记住了,不许搞特殊,不管是监工还是小工,一人一份,谁都别少。”
常茂刚应声要走,朱高炽又加了句:“对了,让伙夫把挑出来的那几只大螃蟹也蒸了,给工地上年纪最大的几个老木匠送去——他们手艺好,熬得辛苦,该多补补。”
卓敬站在一旁听着,心里彻底豁亮了。
这位殿下哪是在处理鱼获?分明是借着这十万斤鱼,把“开海好”的道理,一点点喂进每个人的心里。
十文钱一斤的海鱼让百姓尝到甜头,工业区的加餐让劳工记着好处,这般盘算,可比单纯卖鱼赚银子要深远多了。
想到这里,卓敬重重点头,转身就吩咐人去准备。
很快,“港口海鱼十文一斤”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顺着街道、胡同飞进了天津城的家家户户。
不过片刻功夫,“港口有海鱼十文一斤”的消息就像长了腿,顺着天津城的大街小巷跑了个遍。
百姓们扔下手里的活计,扶老携幼地往港口涌,一时间,通往码头的路上挤满了人,脚步声、喧哗声把海风都盖了过去。
码头这边,五堆鱼获像五座小山稳稳立着,每一堆都由整整齐齐的箩筐码成,筐沿冒出的鱼鳃还在微微翕动,带着刚从海里捞上来的湿腥气。
连港口上原本忙着夯地基、运石料的工匠和民夫,也都停了手里的活,一个个直勾勾地盯着那片鱼山,手里的工具“哐当”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鱼!”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拄着拐杖,往前挪了几步,望着那金灿灿的大黄鱼堆,忍不住抹了把眼角,“那年头闹饥荒,一条小鱼能换半袋杂粮,哪想得到这辈子能见到这么多鱼堆成山……”
“可不是嘛!”旁边一个妇人抱着孩子,踮着脚往鱼堆里瞅,“你看那条鱼!怕不是有上百斤?筐子都装不下,就那么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