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好理解,一方面是保留朝廷的法度和威严,另一方面也是保全社稷。
如果真要大规模清洗,可能朝廷半数州县都要停止运转。
杜秀臣深知,治国如同烹小鲜,既不能操之过急,也不能放任自流。
王清晨今天听到的话几乎和在魏国公府听到的同样震撼。
他想起师父常说,脉之变化多端,万变不离其宗。
如今看来,这朝堂之上的暗流,比他想象的还要汹涌得多。
景阳已经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只觉得今天实在有些震碎他的三观了。
他一直以为如今是盛世之相,可在自家岳丈口中这朝局分明危如累卵,这让他怎能不有所触动。
好在这几年他沉稳许多,要不然肯定大惊失色,质疑连连。
大人的意思是说?王清晨并不是偏听偏信之人。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茶室中的檀香似乎更浓了,让他有些眩晕。
今天给他的震撼实在不小,他需要时间消化。
窗外的知了声突然大作,又突然停息,仿佛也在聆听这场谈论。
老夫并没有什么意思。杜秀臣却是不言了,他相信以王清晨的聪慧定能从刚才这一番话中悟出一二。
他端起已经凉了的茶,一饮而尽,苦涩的滋味在口中蔓延。
你的论调并不错误,但是却并不适用于今日今时。杜秀臣说道,声音低沉而坚定。
他站起身,示意谈话到此为止。
那么适用于现在的标准是什么?是杀伐果断?
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杜秀臣自己的意思?还是寒门整个派系的意思?
这都需要王清晨自己分辨。
他恭敬地行礼告退,心中却已掀起惊涛骇浪。
走出相府时,夕阳西下,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他也没想到前来试探的第一个人竟然会给他如此巨大的压力,只能说,他之前还是小觑天下英雄了。
好大的一盘棋啊!他这个棋子好像总是难以脱身。
“岳丈大人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景阳安慰道,其实还不如不安慰。
换作任何人,哪个能不往心里去。
即便是他自己,此时心中也是心乱如麻,或许只能回去请教一下自家老爷子了。
“今日还喝酒吗?”王清晨问道。
这还喝个屁啊?都快吓尿了,他可喝不下去。
“改日,改日,为兄定备上好酒给兄弟压压惊”景阳说道。
而王清晨自然也没有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