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胡乱穿在身上的裘衣沾满泥泞,却仍昂着头颅。
一支鸣镝突然破空乍响,这是来自白狁本部的镝箭,好像要进行最后的反抗。
呼延吉闻言肝胆俱裂,这意味着什么再清楚不过,谈判即将破裂,那他这个族长还有什么用处。
你们族里倒是有些真汉子。白破虏随即伸手抽刀,白狁部投不投降他并不关心,他只是想要几个养马人,多少没有关系。
“我可以劝降,我可以帮将军劝降!”呼延吉瘫软在乌骓面前叫喊着。
面对大朔刀刃组成的钢铁丛林,敢于反抗的北戎人只是少数。
不过两轮箭雨过后,试图突围的一小撮骑兵便只剩下几匹骏马逡巡。
更多的北戎汉子被家人拉着,仿佛已经认命般等候长生天的解救。
“白狁部的勇士们……”呼延吉的声音瞬间便将族人的目光全都吸引。
而他的出现也让白狁部所有人最后的希望全都丧失,看着自己的族人,呼延吉劝降的话如鲠在喉,他想象不出那是何等的绝望。
呼延吉的喉结滚动了几下,突然用北戎语嘶吼。
放下刀箭吧!难道要让妇孺都为我们的愚蠢陪葬吗?
声音穿透整个草原,北戎人最后的骨头消散了。
先是妇孺开始动摇,她们早已经厌倦了战争,再然后是年老的骑士,直到所有人放下刀箭。
直到所有人跪伏于地轻轻啜泣,继而嚎啕大哭。
而呼延吉也终于瘫软在地,毫无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