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好看,也不好听。
“陛下!“崔珏不及细想,已跨步出列。
“臣斗胆进谏,此时北巡恐非良机。三月末春寒未消,路途艰险;且北戎部落余患未消,边境不靖……”
“正因如此,朕才更该亲临北境。”景佑帝打断崔珏,声音陡然提高。
“胡人国书挑衅,以为我大朔软弱可欺,朕要让他们知道,大朔的皇帝随时可以亲临边关!”崔珏心中咯噔一声,国书还能这么用?这是早有准备啊!
即便是王清晨也不得不赞叹景佑帝的手段,这实在有点高明了,简直一环扣一环,而且理由都给自己找好了。
出游是昏君,那我出去打仗总没问题吧!这打不打另说,反正态度是摆出来了。
杜秀臣见状,也上前一步:“陛下,国库去年虽有盈余,但皆作军资送往了九边,陛下若此时北巡,沿途行宫修缮、粮草供应恐难周全。不如待秋后……”
杜秀臣也只得施以缓计。
“杜卿多虑了。“景佑帝冷笑一声。
“朕非昏聩之君,岂会劳民伤财?一切从简,朕只带必要随从,一路所耗皆有内帑拨款。”
中书侍郎赵楷此时也忍不住出列:“陛下,朝局何处?国家何处?黎民何处啊?”
“太子早已监国日久,再加几位贤良辅佐,朕心甚安”
“陛下,若执意北巡,可否推迟至五月?届时……”作为左相,崔珏不能不再次尝试。
“崔相!“景佑帝突然直呼其名,声音如雷炸响。
“朕意已决,不必再议!”
崔珏浑身一震,抬头对上皇帝锐利的目光,只觉那眼神中除了决绝,还有一丝他读不懂的深意。
他缓缓跪地:“臣……遵旨。”
景佑帝神色稍霁,环视群臣。
“太子梁朝留守监国,一应朝政由左相崔珏、右相杜秀臣辅佐。五品以上官员任免、军国大事,仍需快马报朕定夺。”
崔珏与杜秀臣对视一眼,心中俱是一沉。不妙啊!
“玄甲骑军随行护卫,冀国公白破虏随朕一同前往北境,正好给朕讲讲风土人情。”景佑帝继续道,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听到白破虏的名字,王清晨瞳孔微缩。
“退朝!”不等群臣再有反应,景佑帝已起身离去,玄色龙袍翻卷如云,转眼消失在屏风之后。
殿中顿时议论纷纷。杜秀臣走到崔珏身旁,低声道:“崔相,陛下此行……”
崔珏苦笑:“杜相难道看不出?陛下早就是蓄谋已久了。”
“杜相还是担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