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北巡,他肩上的担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重。
北戎既然递了国书,就不会毫无动作,若真是出了差错,那就真的难以弥补了。
“传令下去,配合好玄甲军,做好防护工作“白破虏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次他回京师只带了一千人马,只能充当斥候,至于陛下的安危则由玄甲军负责。
“若有半点差池,末将提头来见。“朱明就是砍下满野一腿的那人,也是满野极力推荐之人。
毕竟没有一点胆色是当不了亲卫队长的。
朱明肃然领命而去。
白破虏轻夹马腹,乌骓立刻小跑起来,铁蹄踏在官道的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王清晨遥遥目送队伍走远,也不知回去该如何向自家目前解释。
队伍离开京城已有半日,繁华的市井景象逐渐被广袤的田野取代。
时值春耕,田间地头随处可见劳作的农人,为新一季的粟子做准备。
见到天子仪仗经过,农人们纷纷跪伏在地,额头紧贴泥土,直到队伍远去才敢抬头。
景佑帝透过龙辇的纱帘望着这一幕,眉头微蹙。
这里农人的衣着也比京畿百姓要简朴许多,这和他所想大相径庭。
“来福,这些是这里的原住民?”
“回陛下,正是。”李德全连忙答道。
“这些应是本地百姓,看其穿着应是衣食富足,真是可喜可贺”福公公躬身行礼。
“这便是衣食富足了吗?”景佑帝有点不敢置信。
“陛下,这已经算是盛世之相了,看其面色有肉,衣着无补,应当算是富户”福公公解释了一番。
景佑帝仍旧不能接受,这和他想象中相去甚远,见惯了京师的繁华,他原以为京师之外即便相差许多,但没想到相差如此之多。
福公公没有再说,这还是是好的,再往北走估计陛下会更失望。
随着车架往北继续走,官道两侧陆续跪满了衣衫褴褛的百姓,和景佑帝印象中相差更远。
这也是朕的百姓吗?一股悲凉油然而生。
“自陛下下诏鼓励中原百姓北迁充实边防以来,已有十余万户迁至幽、蓟等地。
朝廷按丁授田,免赋三年,这些百姓大多来自中原各地。”福公公还是知道内情的。
“就是这些人吗?”景佑帝难以置信。
“一般迁往北地的都是在家乡过得比较艰难的”福公公适当解释了一下。
直到小半个时辰过去,骑兵完全消失在眼界中,迁徙的流民才重新走上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