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里不容置喙的决绝,让空气都凝滞几分。
“好吧。”白纸乖巧地应道,垂下头,嘴角勾起一个无人察觉的弧度。
她安静地坐在老旧的沙发上,听着厨房里传来清晰的水流声和切菜声。
过了一会儿,她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进厨房:“啊啦,哥哥,会做饭的男人,很帅哦。”
厨房里“笃笃笃”的切菜声猛地一停。
随即,又以更快的频率响起来,还夹杂着一丝恼怒的含混不清的咕哝。
白纸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一个小时后,浓郁的饭菜香气飘满整个屋子。
李观棋端着最后一道菜走出厨房。
一盘煎得金黄的豆干,两条清蒸红杉鱼,一盘瘦肉炒彩椒,一盘蒜蓉炒生菜,还有一盘笋干炒玉米,笋干是冰箱里找到的。
远超两人份的饭菜,但他有自信能炫完。
人体有一部乙呐融入血肉之中,称之为阈值,这部分乙呐无法自主使用,也抗消散,在进食消化时,这部分乙呐会释放一小部分,将消化得到的能量转化为乙呐。
简单来说——干饭能减缓乙呐散失。
白纸摸索着拿起筷子,却没有动,只是静静地坐着。
李观棋自顾自地扒了一大口饭,他瞥见白纸没动,问:“怎么不吃?要我喂你?
“啊啦,可以吗?”白纸侧过头,嘴角噙着一丝期待,问得一脸认真。
李观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不!可!以!”他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三个字,“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别人喂吗?”
“哦……”白纸拖长了音调,随即又轻笑一声,身子微微前倾,朝他歪了歪头,“那我小一点,哥哥就会喂我了吗?”
她单手撑着脸,昏黄的灯光下,几缕银白色发丝飘在额前。
李观棋看得一怔,心脏没来由地漏跳一拍。
“逗你玩的。”白纸收回姿势,端正地坐好,自己摸索着拿起筷子。
她先用筷子尖轻轻碰了碰碗沿,确定位置,然后伸向菜碟,筷子在盘子上空停顿片刻,用嗅觉分辨菜肴,最后精准地夹起一块煎得焦黄的豆干。
整个动作流畅而自然,没有丝毫滞涩。
她将豆干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咽下后,眉头轻轻一扬:“好吃。”
李观棋心里那点异样被压了下去,他重新端起碗,埋头苦吃,扒饭的速度比刚才快不少,像是要用食物堵住心里所有乱七八糟的念头。
一时间,小小的客厅里只剩下碗筷碰撞和咀嚼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