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不多时,他便到了家。
昏暗的油灯在桌上摇曳,印照着韩氏佝偻的身影。
她粗糙的手指在渔网上来回穿梭,头也不抬地问道:“阿庆,回来了,今天累不累?”
陈庆将练功的布鞋脱下,“娘,还行,你吃了吗?”
“刚吃了一些糊糊。”
韩氏手上的动作不停,线头在指间翻飞,“如今一个月过去了,还有两个月就要交束脩了。”
她咬断线头,将补好的衣服轻轻一抖。
在武师院习武虽比去武馆便宜不少,但对这个家来说,仍是笔不小的开销。
这些日子,韩氏没日没夜地织网,眼睛都快熬坏了。
“娘,还有两个月,束脩的事您就别操心了。”
陈庆蹲下身,帮着整理散落一地的细线。
“娘不操心你,还有谁替你操心”
油灯渐渐暗淡下来,韩氏挪到门边,借着月光继续缝补。
“哐当--!”
就在这时,舱门被一脚踹开了。
韩氏手中的针线活一抖,差点扎到手指。
陈庆连忙顺着声音看去。
只见钱爷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跟班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的腰间别着一把短刀,脸上横肉随着步伐一颤一颤。
“呦,这么晚还做绣帕呢?也不怕熬瞎了眼?”
钱爷阴阳怪气地说着,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韩氏手中那块快要完成的绣帕。
陈庆上前,下意识将韩氏护在身后,道:“钱爷,有事吗?”
“别紧张,阿庆。”钱爷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黑黄的牙齿,“这回可是给你们送好事来了。”
好事!?
陈庆心中冷笑,面上却是困惑道:“不知钱爷说的是”
“龙王爷开恩,赏肉了!”
钱爷猛地一拍手,身后两个跟班立即抬着一扇腐肉重重摔在船板上。
顿时,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弥漫开来,那是浸泡多日的死猪肉,表皮已经泛着诡异的青灰色,隐约可见蛆虫在腐败的肌理间蠕动。
所谓‘龙王爷赏的肉’,实则是金河帮将病死的猪绑在航标灯下任其腐烂,再强卖给渔民的勾当。
陈庆喉结滚动,强忍反胃道,“钱爷,你也知道家中才交香火钱.”
“怎么,龙王爷的面子都不给?”
钱爷的手掌厚实有力,重重拍在陈庆的肩膀上,“阿庆,你是一个聪明人,可千万别犯糊涂啊。”
陈庆深吸一口气,道:“钱爷,你给我一些时间。”
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