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桌上的咸鱼,“两条臭鱼抵几两银子?”
“娘!”杨惠娘突然打断,声音发颤,“那是我的嫁妆,我愿给谁就给谁。”
“啪!”
大姑把鱼狠狠摔在地上,咸鱼沾满了尘土。
“死丫头!”她眉头一皱,“你忘记谁把你养这么大了?”
杨惠娘蹲下身要去捡,陈庆却按住她的肩膀。
他慢慢弯下腰,把鱼一条一条捡起来,轻轻掸去上面的灰土。
“大姑。”他直起身,声音平静,“这鱼是用青河口最肥的鲤鱼腌的,我娘说您最爱吃这一口。”
听到这,陈金花的表情僵住了。
陈庆把鱼重新包好,轻轻放在灶台上,这才离去。
“阿庆。”
杨蕙娘连忙追了上去。
杨铁柱小声道:“阿庆这孩子不错,虽然没啥本事,但是人很听话也很孝顺”
“你是不是觉得我钻钱眼里面了。”
陈金花突然红了眼眶,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你以为我贪那几两银子?”
她抓起惠娘晾在绳上的粗布衣裳,布料已经洗得发白。
“哎!”
杨铁柱佝偻的背似乎更弯了,他默默拾起掉在地上的火钳,灶膛里将熄的炭火映得他满脸斑驳。
街巷外。
杨蕙娘一把拉住陈庆的胳膊,指尖微凉,声音却急切:“阿庆,我娘那些话都是气头上胡诌的,你别往心里去……”
陈庆侧过脸,嘴角扯出一抹淡笑:“放心,我没放在心上。”
陈金花显然是认为他骗了杨惠娘的银钱。
杨蕙娘抬眼瞧他,眉头仍蹙着:“真的?”
“真的。”
他点头,语气平静。
她这才松了口气,眼角弯了弯:“那就好。”
陈庆目光下移,落在她交叠的双手上,指节红肿,裂开的细纹像干涸的河床,有些还渗着血丝。
他眉头一皱:“手好些没?”
杨蕙娘下意识把手往袖口里缩了缩,笑道:“好多了,等开春暖和了,自然就好了。”
“我这有些银子。”陈庆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不由分说塞进她手心。
“阿庆!”她慌忙推拒,“你往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我哪能要你的?”
陈庆却按住她手腕,力道不容拒绝:“我说过,会连本带利还你。”
她鼻尖微酸,攥紧了银子,低声道:“……这利息可没那么高,我先帮你存着,等你什么时候成亲用钱的时候我再给你。”
陈庆静默片刻,忽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