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对工具的满意，不是对命令被执行的掌控感。那是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东西。当那空灵的歌声流淌，当老人的痛苦奇迹般消散，当女军官眼中爆发出失而复得的光芒时……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颗被军规铁律层层包裹的、早已习惯冰冷计算的心脏，被一种陌生的、温热的情绪狠狠撞击了一下。
他需要他。不仅仅是一件珍稀的战利品，一个拥有特殊能力的Omega。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连他自己也无法清晰定义的渴望。一种让他想要拂去对方眉间疲惫，想要打破那层囚禁枷锁的冲动。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炸响在他冷静自持的世界里。刘文的目光沉了下去，深处翻涌着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暗流。他微微侧头，对身后的护卫做了个手势，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带他回去。”
护卫立刻上前，毫不客气地拽了一下宋轩脚踝上的锁链。金属的冰冷触感让宋轩身体一僵，顺从地、无声地转过身，跟在护卫身后，像一个精致而易碎的提线木偶，一步步走回属于他的囚笼，将那短暂抚平的痛苦和随之而来的巨大感激，都隔绝在身后洒满阳光的病房之外。
刘文站在原地，看着宋轩单薄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又看了一眼病房内相拥而泣的父女。阳光刺眼。他缓缓抬起手，按在自己左胸心脏的位置。那里，有什么东西，似乎被那来自深海的歌声，永久地改变了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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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气味，浓得几乎能凝结成霜，沉甸甸地压在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寒意。惨白的光线从头顶的无影灯倾泻而下，将手术台上的一切都照得纤毫毕现，也照得宋轩脸上最后一丝血色都褪得干干净净。
他的双臂被冰冷的金属扣死死固定在身体两侧，腰腹以下被特制的束缚带紧紧缠绕，那条象征着海洋精灵的银蓝色尾鳍无力地垂在台沿，鳞片在强光下反射着脆弱的光泽。颈后的腺体被刻意暴露在空气中，那片敏感的皮肤因为恐惧而绷紧，细微地颤抖着。他徒劳地挣扎了一下，金属扣纹丝不动，只换来手腕上更深的红痕。
几个穿着无菌手术服、戴着口罩和护目镜的身影在周围无声地忙碌着，像一群没有感情的幽灵。他们调整着器械托盘的位置，金属的碰撞声清脆而冰冷。托盘上，手术刀、剪子、探针……各种闪着寒光的器械排列得整整齐齐，等待着染上温热的血肉。
巨大的观察窗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