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响,惊得窗外鸟雀噤声。拳头重重砸在紫檀案几上,震得未尽的茶水泼洒出来,蜿蜒流淌。
“那就见!”柳羡之声音沉凝,先前那点迷茫荡然无存,
“就算掀开疤会疼,会流血,也好过它在底下一直烂!”
目光如炬,直直看向墨白愉,“挖干净,才有真愈合的时候!”
墨白愉看着丈夫眼中那份带着痛意的决然,翻涌的顾虑被压了下去。用力一点头。
“这就写信!”指尖有些急,却迅捷地铺开雪浪笺,磨墨,饱蘸浓墨。
“让侯卿和阿萤立刻带人回来!外面那些闲逛,都别管了!现在,必须马上回天机城!”
笔走龙蛇,字字千钧:
【侯卿吾儿:见信速归!携阿萤与降臣姑娘,即刻启程,万事暂搁!务必将人平安带回!】
末了,笔锋一收,“父 母 谕”三字落下。
信笺卷起,封上火漆,墨白愉扬声唤来管家,语气不容置疑:
“用最快的鹰隼!八百加急!定要亲手交到侯卿手上!”
管家接过信函,心头一紧,不敢耽搁,躬身领命,疾步消失在回廊。
柳羡之立在案边,看着妻子利落的动作,紧锁的眉头未展,但那沉郁被一股锐气取代。目光投向窗外天际的流云。
该来的,总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