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像叹气一样。”他说，侧脸离陈俊铭很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
陈俊铭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汪浚熙却像没察觉，继续说：“你试试，跟着我的唱法学。”
他清了清嗓子，低声唱起来。声音比平时唱歌时低了些，带着点慵懒的调子，像晚风拂过湖面。陈俊铭跟着他的节奏弹，原本生涩的旋律，竟然变得流畅起来。
一曲终了，教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蝉鸣不知疲倦地叫着。
“你弹得挺好的。”汪浚熙直起身，看着他说，“就是太紧张了。”
陈俊铭低头看着琴键，小声说：“我以前没在这么多人面前弹过。”
“怕什么？”汪浚熙挑眉，“你弹你的，我唱我的，出了错我帮你兜着。”他说得轻描淡写，语气里的笃定却让人莫名安心。
陈俊铭抬头看他，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夕阳透过音乐教室的彩色玻璃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平时看起来有点冷的眉眼，此刻竟显得格外柔和。
“对了，”汪浚熙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这个给你。”
是一颗薄荷糖，透明的糖纸在光线下闪着微光。“含着这个，紧张的时候就不会发抖了。”他说。
陈俊铭接过糖，指尖碰到对方的手指，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他把糖攥在手心，小声说了句“谢谢”。
汪浚熙笑了笑，转身往外走：“我先去练歌了，你慢慢练，别太累。”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陈俊铭剥开糖纸，把薄荷糖放进嘴里。清凉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心里的紧张，好像真的少了些。他低头看着琴键，轻轻按下一个音符，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了扬。
画室里，张奕然正对着画板发呆。李嘉森上周教他的技法，他练了好几天，还是没掌握诀窍。颜料在调色盘里混合成一团混乱的颜色，像他此刻的心情。
“在想什么？”李嘉森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点笑意。
张奕然回头，看到他手里拿着两罐冰可乐，递过来一罐：“刚去小卖部买的，给你。”
冰凉的触感让张奕然愣了愣，接过来时说了声“谢谢”。
“还是没找到感觉？”李嘉森看向他的画板，“其实你不用刻意模仿别人的技法，你的画有自己的温度。”
“温度？”张奕然有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