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陈俊铭最终还是去了乐队排练室。
推开那扇贴着涂鸦的木门时，吉他声、鼓点声瞬间涌了过来。汪浚熙正坐在调音台旁调弦，看到他进来，手猛地一顿，琴弦发出一声错音。
“你来了。”他站起身，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我给你留了钢琴凳。”
排练室里很热闹，几个乐队成员笑着和他打招呼，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排挤。陈俊铭坐在钢琴前，指尖落在琴键上时，忽然没那么紧张了。
“我们试试那首《夏夜来信》？”汪浚熙拿起吉他，拨了个和弦。
旋律流淌开来时，陈俊铭忽然发现，汪浚熙写的曲子里，藏着和他画里一样的温柔。副歌部分的钢琴旋律，像月光落在水面上，和吉他的热烈交织在一起，竟有种奇妙的和谐。
休息时，汪浚熙递过来一瓶冰红茶：“累了吧？第一次合练，你已经很棒了。”
陈俊铭接过水，指尖碰到对方的手指，像有电流窜过。他看着汪浚熙弹吉他的样子，对方低头时，额前的碎发遮住眼睛，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你的曲子写得很好。”他小声说。
汪浚熙笑了，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等录完 demo，第一个给你听。”
那天的排练结束后，汪浚熙坚持要送陈俊铭回家。两人走在安静的巷子里，只有脚步声和蝉鸣相伴。
“对了，这个给你。”汪浚熙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塞进陈俊铭手里。
是枚钢琴形状的钥匙扣，银色的，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谢……谢谢。”陈俊铭攥紧钥匙扣，手心微微出汗。
“不用谢。”汪浚熙停下脚步，看着他的眼睛，“陈俊铭，我……”
话没说完，巷口突然传来打闹声，几个醉汉摇摇晃晃地走过。汪浚熙下意识地把陈俊铭拉到身后，等醉汉走远了，才转过身，语气还有点后怕：“还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