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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要不然,就死赖在陈叙肩头,等那刺猬一醒,便暗暗对它呲牙。刺猬要是敢凶它,它就哭!
哭得天昏地暗,陈叙一定就会认为刺猬很坏——
阿实心中计议,可想得越多,它莫名地却又越是羞愧。
如此行径,或许真能将那刺猬逼走。
毕竟上回它与刺猬相见,刺猬自己就主动先走了。
可真要这么做的话,自己又成什么了?九爷可没有教导过它,叫它这般卑鄙行事。
九爷说过,鼠类生在世上,天然就易遭受鄙弃,倘若再是贪婪无度,丢失诚信,那它们就永远都只能是蒙昧的鼠妖。
而绝无可能在这浩浩红尘中修出属于自己的妖仙之道。
阿实虽是小鼠,却也应该牢牢记住九爷的教诲,永远不能忘记自己当初开启灵智时,听取那浩荡道音,是如何的踌躇满志,心驰神往。
它又怎么能忘记初心呢?
阿实坐在陈叙肩上,一双小爪子捧着赤朱丹衣,它在吃第二颗赤朱丹衣。
最近几日它的身体比之从前的极致虚弱已经好了许多,如今一日之间能够消化得了两颗赤朱丹衣。
它一边啃吃着手中的灵果,心中两个声音险些快要打起来。
一个叫它不可心机卑鄙,一个又不停地怒火高炽,告诉它刺猬可是天敌,岂能容许天敌近在身旁?
书生若要与灵妖结缘,与它就好啊!根本不需要什么刺猬。
如此煎熬困顿,阿实简直都要恨不得捶打自己一顿了,却忽听陈叙说,要它为自己与刺猬护法。
阿实都呆了。
又听陈叙笑道:“阿实,你听见了吗?为我与阿源护法可好?”
陈叙的声音清朗明澈,便如同是此刻晚霞中的一缕清风,又或是过往相遇时的夜色与月光。
一字一句,俱都汩汩流淌进了阿实的心里。
小鼠忽然就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的责任重大,而方才的种种煎熬此刻再回忆,却竟然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了——
不,其实它是记得自己为什么煎熬的。
但那种矛盾且恼恨的情绪却是被打断了,阿实甚至不能理解数息之前的自己。
它心脏鼓动着,呆愣了片刻,又在陈叙二次询问时连忙大声回应:
“我、我……我听到了,可以,书生,我一定好好为你和……和那个、那位、那位阿源兄护法。”
声音落下,阿实忽然就感觉自己胸中满怀的愤懑竟都随着这一句话而全部消散了。
它挺起胸膛,再没有什么时候能如此刻这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