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他沙哑地开口，声音虚弱得连自己都陌生。
今禾的动作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只是将冷筱搂得更紧。龙皓晨感觉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滑过脸颊，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他攥紧染血的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明明近在咫尺，却觉得今禾离自己越来越远，远得像是隔着整个世界。
今禾垂眸望向怀中的冷筱，发间金链随着动作轻晃，在少女染血的银发上投下细碎光影。
她能感受到龙皓晨灼热的目光如芒在背，每一道伤口都在提醒着两人此刻的对立——他铠甲上凝结的血痂泛着暗褐，手中的剑也因重伤而黯淡，那是她的少年，如今却隔着魔族与人类的鸿沟。
"闭眼。"今禾轻声哄着，指尖抚过冷筱颤抖的睫毛。
少女乖巧地将脸埋进她颈窝，温热的呼吸喷在皮肤上，带着劫后余生的依赖。
她转身时，余光瞥见龙皓晨踉跄着要起身，苍白的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圣采儿伸手拦住。
三足鼎炉的紫光还在月夜掌心流转，今禾抬手间，金芒如绸缎般缠绕住鼎炉，将未完全成型的禁咒硬生生压了回去。
"使用禁咒多少都会有反噬，就算你是月魔族的血脉也是一样，回去调息一下。"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在触及月夜眼底的狡黠时，指尖微微一顿。
月夜掩唇轻笑，鎏金护甲划过鼎炉边缘，溅起一串幽蓝火星："还是今禾姐姐最疼我。"
她目光扫过龙皓晨攥紧的拳头，又落在冷筱紧抓着今禾裙摆的手上，"放心，商会的货我自会妥善处理。"
冷筱此刻哪里还顾得上旁人，她仰起脸，鼻尖蹭着今禾的下颌，声音黏得像化不开的蜜："姐姐我们回家好不好？"
沾血的指尖无意识揪着对方的衣领，生怕一松手，这失而复得的温暖又会消失。
今禾俯身将人抱起，红裙扫过满地残骸，血腥味混着她身上的龙涎香弥漫开来。
她刻意避开龙皓晨的视线，却在转身时，听到少年压抑的抽气声——那是伤口撕裂的痛，还是求而不得的伤，她不敢细想。
"驾！"随着一声清喝，魔狼拉着的雕花马车疾驰而来。今禾抱着冷筱坐入车厢，厚重的帘幕落下前，她最后看了眼月光下的战场。
龙皓晨被众人搀扶着，身影在血泊中显得那样单薄，而他望着马车离去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