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俊眉拧起,脸颊飞上一抹淡淡的红霞,眼神里夹杂着几分羞恼。
他瞪了她一眼:“你……”
夙婳眨眨眼,双手背在身后,“你说的——你说不会生气的。”
白子画听她把话抢得这么快,脸上的红晕更浓了几分,喉咙滚动一下,像是在努力咽下一口气。
他睫毛颤了颤,终究还是没发火,只憋出四个字:“下不为例。”
夙婳一听这话,立刻眯起眼,像小猫逗弄成功一般满意地笑了:“那就是说……这次你原谅我啦?”
白子画偏过头,不去看她得意的神色,声音低低的:“别胡闹。”
“我没胡闹呀。”夙婳眨眼,歪了歪头,一脸认真地补刀,“我只是……觉得你看起来很好亲。”
“夙婳!”白子画难得低声喝了她一声,平日那副波澜不惊的神色终于崩出一丝裂缝,连呼吸都带上点不自然的快促。
可他越是反应大,夙婳越觉得有趣。
她笑弯了眉,慢慢退开两步,又故意朝他做了个小鬼脸:“好啦好啦,不闹你了,师傅你脸红的样子……还真可爱呢。”
白子画:“……”
他抬手掩住了额角,像是终于认命,只低低叹了口气。
她调皮归调皮,但那一吻——像蜻蜓点水,又像在他心湖落下一枚滚烫的石子,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久久未平。
白子画终究没再说什么,只垂眸看着夙婳,眼底的情绪一点点沉了下去,最后只余一句温声:“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好啊。”夙婳轻轻应着,却慢吞吞地往前走,脚步轻快,像只偷了蜜糖的小狐狸。
她没有再说话,可心里那点小骄傲和小期待,藏也藏不住。
而白子画走在她身侧,神色仍旧平静,却终究没能抑住那一点红晕,从耳后一直染到锁骨。
夜深了。
白子画一盏灯未灭,仍坐在案前。
烛火轻轻晃动,昏黄灯影打在他素白的衣襟上,将他的身形映得孤清。
他闭上眼,指尖抚过唇角。
——那一吻到底算什么?
白子画揉了揉眉心,心口某个地方发紧。
*
而此时此刻,长留山外,一道身影悄然踏入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