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一旁的一万三，看着罗韧，嘴角的笑意一寸一寸收了起来。
霍子红缓了缓气，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清璃的肩膀，声音虽然低哑，却还算镇定：“栗子，别怕……我没事。”
一万三托盘往桌上一放，快步走上前，一手托着霍子红的胳膊，一手护在她背后，清璃也连忙抬手扶住她的另一边，小心翼翼地将她从地上搀起来。
“红姨，小心点。”清璃紧紧扶着她，语气里透着一丝压不住的怒意。
“我真的没事。”霍子红站稳之后，反过来拍了拍清璃的手臂，语气柔和又心疼，“你别生气了，别为我动气，好不好？”
清璃没有回话，只是眼神冷冷地扫向站在一旁的罗韧，整个人都像紧绷的弓弦。
“你走吧。”她声音干脆，没有余地。
罗韧一怔，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他嘴唇动了动，想解释，又像是说什么都徒劳，只得往前一步，声音低下去几分：“阿粒……我真的只是问了几个问题，我不是有心的。”
他看着她，眼里是满满的不安与自责，指尖微微颤着，像是怕再靠近一步就被她推得更远。
可清璃却没有松动，站得笔直，手还搭在霍子红的胳膊上，静静望着他，冷得像一道拒人千里的冰墙。
霍子红忽然看见她的眼睛，眸色似乎泛着不对劲的光——那是淡得几乎透明的蓝色，从瞳孔边缘泛起，如同湖面被风吹皱时闪现的粼粼波光。
她心头一震，几乎是本能地一把将清璃揽入怀中，把她的头摁进自己肩窝里，用身体挡住罗韧的视线：“别看了，栗子，听红姨的，别气了，好不好？红姨真的没事。”
清璃的脸埋在她怀里，呼吸还不太匀。她闭上眼，深深吸了几口气，像是要把体内那股翻腾的东西压下去。
许久，她缓缓直起身子，再抬眼时，那奇异的蓝色已经消退，眼神清明如常。
而罗韧站在几步之外，始终没有挪动脚步。他低头沉思着，阿粒泛蓝的眼睛，会不会……跟她手腕上的印记有关？
那串编号——xj0078，他已经托万烽火去查了。只希望能快点有结果。
霍子红这时抬起头，声音不容置疑：“你先走吧。”
罗韧闻言，脸上浮起一丝犹豫，喉头轻轻滚动了一下，像是压住了什么话没说出口。
最后，他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