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索性一咬牙,自个儿往肩头划了一刀,“我今天就是流干也要脱身!”
只是一瞬,场面逆转。
那些原本死死缠绕的触手统统缩进了蚌体中。老蚌整个躯壳开始剧烈震动,如同在经受剧痛抽搐。
“该死。”罗韧低声喘着气,抓紧时间快步靠近那仍张着蚌口的生物,用工具将它缓缓撬开。
那蚌体内,没有想象中的珍珠或者器官,却是一具……漆黑的、古老的木盒。
一万三看到那骨灰盒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这是……”他嘴唇哆嗦着走上前去,颤抖着伸出手。
“我爸的骨灰盒。”他低声说,手贴着盒盖,眼眶猩红,“难怪……我们找了那么多天都找不到,原来被这畜生吞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抱在怀里,像是抱住一段迟来的沉痛与告别。
罗韧站在一旁,默然低头。他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从背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玻璃水壶,朝老蚌体内伸去。
那里,心简正静静躺着,表面浮动着淡淡红光。
罗韧没有让清璃靠近。一张心简已经让她那么难受了,一旦心简再次试图侵蚀,她恐怕真的会承受不了。
他直接将心简封入水壶。
那东西起初还在瓶中轻微震荡,但当他在瓶中滴入自己刚才割开的血液,红色如泼墨般迅速蔓延,覆盖整个心简。
心简安静了。
彻底安静了。
瓶中红光褪去,沉沉落在壶底,不再动弹。
“心简解决了,我们也走吧。”罗韧转头,声音不重。
“等一下!”炎红砂忽然出声,“我叔叔……还没找到。”
木代看向罗韧,“可以帮我们一下吗?”
罗韧点点头,取出探测设备,再次对海底进行扫描。
仪器屏幕慢慢聚焦,雷达线一圈圈扫过,突然定格在一个点上。
“有反应。”他说。
众人一齐看去,海底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一个人形,却一动不动地“站”着。
不,准确说,是被缠住悬在原地。
脚腕紧紧被几道黏腻的海带死死勒住,身体浮沉之间,氧气瓶上的气压仪指针已经归零。那具身体已在水中太久,皮肤发白,可炎红砂还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