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处谢府渐近的门楼,他压下心中涌动的情绪,唇角不自觉带出一抹笑。
白枫骑马跟在一旁,看着他快要笑到耳根的样子,忍不住吐槽:“主子,您嘴角能不能别翘那么高,像是去抢亲的。”
“不是抢,是迎。”燕迟掀起马鞭,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独有的轻狂与笃定,“她从此以后,是我的人了。”
队伍缓缓停在谢府门前,红绸高挂,火盆燃起,鼓乐震天。
燕迟翻身下马,月白的玄锦婚袍在阳光下熠熠生光,金线暗纹勾勒出山河剑意,身姿挺拔如松,行至谢府门前,他脚步稳重,却藏不住心底的雀跃。
红毯延伸至门楼,他扬声而唤,声如玉石撞钟,干净爽朗:“谢宛容,我来娶你了。”
府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一道红影映入众人眼帘。
那是一抹极艳的红,正如初春枝头盛开的山茶,明艳却不俗气。谢宛容身着正红嫁衣,凤纹隐在繁复绣线间,腰身纤细,罗裙曳地,步履之间绣花鞋轻点红毯,如云上轻风。
红盖头垂下,只露出精致的下颌和雪白的脖颈,耳垂上悬着一对鎏金红宝石耳坠,微微一动便荡出一圈光。
燕迟站在台阶下,望着她一步步向自己而来,那一刻,仿佛世间万象俱寂。他眉眼轻敛,唇角却忍不住微微扬起,笑意藏不住,从眼底一直漫到耳尖。他从来不觉得红色有多美,但今日在她身上——比他想象中还要动人。
?
谢宛容的脚步刚停在燕迟身前,红盖头下的目光便悄然抬起,透过轻纱,看见那张熟悉的俊脸。
玄衣金冠,眉目张扬。他的唇边挂着笑,看似温和,实则藏着一贯的张狂。
原来是他。
那日在舞室外偷窥她跳舞的“江湖游客”,果然是有意试探。
她眼底的光倏然一冷,唇角微微扬起,笑意却未达眼底——哼,果然是他先动手的。他装得像个无意过客,实则是暗中来打量她、挑拣她的人。
她又不是货物,凭什么他可以先审视一番才决定要不要娶?
谢宛容收回目光,眼神冷静得像一汪沉水。
燕迟却丝毫没有察觉,只觉眼前红影近了,心跳竟比刚才还快几分。他伸手,去扶她登轿,手才轻轻碰上她指尖,便是一阵沁香袭来,像晚春院中初绽的栀子,淡而不腻。
她的手细腻柔软,冰